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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知道薛皓中已经清醒了,绝不敢说出最后那句话。 薛皓中也有自知之明,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让她知道他已清醒,否则他可能会被她给碎尸万段,所以他继续假装昏睡。 傅加那用手中的毛巾轻柔地为他擦拭身子时,他才明白这简直不是享受而是酷刑。 她手所到之处,像是一阵风燃起闷烧的一把火,而且她手越往下移动,他体内的骚动就越扩大,温度也逐渐往上升。 停!停!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不脑溢血也会流鼻血。甚至他感觉到自己欲望的反应…… 他懊恼地发出呻吟声。 傅加那却以为他病情加重了。 “薛皓中,你哪里不舒服?” 他还有“哪里”不舒服?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他要是这么死去,恐怕天下男人会笑掉大牙。 傅加那根本没有怀疑他,用手再探探他的额头,惊呼出声:“哎呀!怎么温度又上升了?脸也变得这么红,该不会是我擦拭得不够勤快,才没让你能够退烧,一定是这样。”说着,她更加勤快地为他擦拭身体。 薛皓中当下傻住了,心中更是叫苦连天。 傅加那若再不停手,他深信自己会死,而且死得相当狼狈。 “求求你,别再擦了,我快受不了。”他终于受不了而冲口而出,甚至情急之下用没吊点滴的手及时阻止她擦拭的动作。 傅加那一时无法意会他话中的涵意,可是当她看见他一脸狼狈的表情,还有他腹部下明显的反应时,她猛地倒抽一口气,想也没想举起手就给他一巴掌。 “薛皓中,你这混蛋!”说完将手中的毛巾狠狠朝他脸上扔过去,然后跺着脚跑出病房。 是!他承认自己混蛋!这一巴掌也是他罪有应得的。 但是他也没料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局面,他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这样的反应难道也是错误? ☆ ☆ ☆ 当医生为叶莎梅脚底的钉子取出来时,伤口比她想像中还要深,还要严重。 虽然血已被止住了,但是她已可以预想到自己可能好几天无法行动自如。 “明天还要换药,为了防止感染发炎,要打破伤风和消炎针。” 叶莎梅双眼如铜铃,苍白地瞪着医生手中的注射筒,“可以不打针吗?” 从小到大,她就害怕打针,所以除非她病得爬不起床,否则打死她也不上医院。 “为了安全起见,一定得打。”医生拿着注射筒一步一步走近她,她脸上的血色也一点一滴的消失。 “不要……我怕疼。”她像个小孩向一旁的华特和齐南发出求救的眼光。 “不会疼,就当是蚊子轻轻咬一口,忍耐一下就好了。”齐南坐到她身边轻声的安抚她。 “你当然不觉得疼,因为必须打针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可以大剌剌的说风凉话。”她怒瞪着他,因害怕而口不择言,“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脚也不会受伤,更不用打针,都是你害我的。” 齐南并不因她的指责而动怒,反而满脸歉疚的说:“我承认是我害了你,如果可以代替你挨这两针,我绝不反对,只是现在是你受伤,我求你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他温柔的口气令华特露出惊讶的表情,眼中也闪着泪光。 “我……”叶莎梅的怒气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呆呆的看着齐南。 “如果你害怕,你可以靠着我,”他眼眸温柔的注视着她,“而且我会拜托郑大夫尽量轻一点,减轻你的疼痛感好吗?” 如果她再拒绝,她自己都会觉得羞愧。 “好吧!”她咬咬牙硬着头皮答应,并为自己的轻易妥协而感到意外。 曾经有一次,她得了重感冒,傅维恒在她面前几乎说破了嘴,她仍不肯答应,一直到她烧得昏过去,才让医生为她打针。 护士为她拉高了袖子,她因恐惧而不知不觉挨近了齐南的身边,齐南的手也不知何时环住了她的肩,让她的脸紧紧靠在他的肩膀。 在她的印象中,打针是很可怕,也很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生的技术高超,竟然就如同齐南所说的,如同蚊子叮般,没什么疼痛感,两针就这样注射完毕。 “OK了,不痛吧!”医生笑着问。 “还……好。”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睑,发现自己还紧紧靠着齐南,连忙想坐直身子,与他保持距离,马上被齐南制止。 “先别动,让我为你的手臂揉几下,免得等一会儿手臂肿起来。”他的话总令她无法抗拒,只好乖乖地保持原来的姿势,让他轻柔地为她手臂上注射的地方搓揉。 “我开两天的止痛和消炎药,三餐饭后及睡前要记得吃,而且记住,这两天最好不要走动,以免伤口不好愈合,今天晚上,也许伤口会微微疼痛,甚至还会发烧,多喝点水,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如果很不舒服,可以打电话给我。”医生吩咐。 “谢谢您,郑医生。”齐南向华特使了个眼色,“华特,你送郑医生出去,顺便让阿诺开车送他回诊所。” “是的,少爷。” 华特和医生一同走出屋内,留下齐南和叶莎梅。 屋内安静得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令叶莎梅颇感不安。 “谢谢你,我好多了。”她轻轻挪动自己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