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嗲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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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bking。 内修外化到了一定境界,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装一大逼。 踮脚踮了不到一会儿,阮芋腿就酸了。 她弯腰捏了捏大腿,再抬起眼,身边忽然多了两张笑眯眯的熟悉脸庞。 两人左右护法,很快为阮芋拱出了一个首排观赛位置。 “不用谢,这是我们该做的。”劳动殷勤极了,“还可以提供现场解说哦。” 其实就是他俩一唱一和的嘴碎瞎逼逼。 阮芋:“谢谢。” 她真有问题想问劳动:“刚刚你喊世界波那个球,我没看清,萧樾到底怎么救的?扑地也来不及吧?” 劳动乐了:“当然不是扑地了。要不都说我樾哥腿长呢,离那球还有恁老远,他一脚就给它从地上勾起来了。” 阮芋:…… 她稍微有点心理预期,但是想象力被证实的一刻,还是感到了极大震撼。 劳动:“仅仅勾起来还不算什么,萧樾挺习惯用脚救球,救回来的概率能有七八成,但是一脚把球踹到对面还特么压线得分,这操作属实有点变态了。” “何止是有点。”国庆补充道,“简直超级变态好吗。” 对的对的。 阮芋非常认可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赛场上球权交换,萧樾从后排中间位置来到右后角。 不经意向右一瞥,他对上一双清透润泽的杏眼。 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萧樾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阮芋早知道他会轮换到自己跟前,视线很是平静。 但没想到他看到她之后,表情一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干嘛。 球场又不是他家开的,她想站哪儿就站哪儿,他在那不爽个什么劲儿。 阮芋起了点逆反心态,偏偏要问候他一声: “哈喽萧同学,好巧呀。” 裁判还未吹哨,萧樾稍稍侧身向她,语速飞快:“你别站这。” 阮芋:? 她肚子里还憋着之前他叫她送胶带那事儿的火,目光愠怒地怼他: “我就站这,有本事你叫人把我拎出去呀。” 萧樾:…… 他颇为无奈地避开她视线,哨声这时吹响,7班发球手熟练地抛球击球,排球直冲萧樾这角过来,他迅速后退半步,排球撞在他腕间发出“砰”的一声脆响,稳稳当当地朝着二传方向飞去。 劳动和国庆大喊“好球”,阮芋抿着唇没吭声,直到9班主攻扣球得分,她才不咸不淡地跟着鼓了两下掌。 伙伴们击掌庆祝得分,萧樾没过去,而是停在阮芋面前,声调沉冷对她说: “看到没有,7班几个发球手攻手的球都爱往这儿偏。” 阮芋一愣,似是没听明白。 萧樾又皱眉:“刚刚就有女生在这里被球砸到。” 阮芋就算再傻,现在也理解了他的用意。 竟然是怕她受伤,所以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里。 这个确定的结论令她有些消化不良。 于是抬起眼,怔怔然地看向萧樾,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我在和你开玩笑”、“以为我担心你?想得真美”这样的信息。 但萧樾没有再看她,而是和阮芋身旁的劳动交换了眼神。 劳动一边憋着笑,一边腆着肚子发毒誓: “放心吧樾哥,我被砸成筛子都不会让芋姐被球碰到一根汗毛。” 萧樾:“还有人。” “啊?” “也别让人碰到她。” …… 球赛继续。 阮芋用手摸了下耳朵,总感觉这玩意质感不太对,是不是被什么人掉包了,蓄意让她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不符合常理的言论。 天色较刚放学时暗了些,头顶上偶有鸫鸟飞过,发出的喁喁低鸣瞬间淹没在潮水般的呐喊声中。 阮芋的右手一直捏着耳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直到比赛结束,9班获得胜利,场上的选手们在欢声雷动中各自散开,阮芋依然没有彻底回过神。 她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萧樾下场朝他们这边走来,她挺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心平气和地看他在跟前擦汗、喝水,然后被体委叫走讨论后续比赛的战术。 阮芋觉得刚才的遭遇有点奇妙。 但似乎没有特别出乎意料。 检索他们相处的记忆就能发现,萧樾只是看起来为人冷漠,实际做出过很多非常细心的举动。 上周末,他在她来不及赴约的时候帮忙打到车,路上帮她清理运动背包,还送了她一卷很称手的运动胶带。 走廊上偷看八卦那次,也是他非常欠揍地把她按下围栏,不让她做危险动作。 还有更早以前,她在观众席坐错书包那次。想破脑壳都预料不到,他会在临走前又送了个新坐垫回来。 真奇妙。 阮芋不禁想起前阵子国庆去广播站面试被刷,找阮芋吐槽那群学长姐没眼光,后面又说这几天萧樾甩给他几本很难的习题集,让他课余时间去图书馆多刷题,转移注意力,别老在宿舍叫唤。 图书馆是全校唯一一个完全屏蔽校园广播的地方。 国庆在图书馆刷完那几本书,竟然真的不难过了。 于是他又和阮芋说他觉得樾哥不仅很神,还很关心他,阮芋当时笑得快要厥过去。 萧樾这个人,观其外表真的很漂浮,各项指标都远超常人,厉害得不像话。 但是反观其内心,他的性格一点也不浮躁,总是给人以沉稳、可靠、正派的感觉。 这样的人很难得。在阮芋老家,只要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男生,头顶上每根毛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萧樾唯一能翘上天的,就是他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时而冷漠,时而敷衍,时而嘲讽,然后在阮芋觉得他没救了的时候,又展示出一点善意,让她不得不认为他还有点救,或许是个好人。 阮芋并没有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 因为他对身边关系比较近的所有朋友,几乎都是又拽又好,时拽时好。 也许他刚才劝她别站在那个位置,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女生受伤。 这个女生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别人。 阮芋觉得自己想通了,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 完全没有察觉到潜意识里把萧樾当成了心系万物、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这两者的人设分明有很大冲突。 但她选择视而不见。 7班9班这边还在中场休息,12班16班前一场比赛结束得早,此时裁判已经在召集选手上场。 阮芋回到自家赛场。 在场边跟着做了几组热身运动,比赛就此拉响。 12班女排和16班女排的水平不相上下,比分从一开始就咬得很紧,你一球我一球,互不相让。 12班女排的优势是扣球贼猛,只要许帆和另一名身高一米七多的女生处在主副攻位置,一记跃扣下去,对方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但是12班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组织进攻的默契度不如对面,主副攻手并不是每一轮都能碰到球。 许帆很快察觉到,擅长二传的两个首发球员今天都有点梦游。 不能怪她们发挥不出正常水平,前一场被虐的有多惨大家有目共睹,心理状态多少都会受到影响。 比分来到11平的时候,阮芋被召唤上场。 这个时间点比前几场比赛她上场的时间都要早,意味着她必须在赛场上维持好体力,以应对更长的赛程需求。 身边很多人为她加油鼓劲,一叠叠呐喊声中,她听见一道尤为抓耳的破锣嗓。 转头就看见,国庆他们都过来看她比赛了。 视线落到萧樾脸上,他冲她轻挑了挑眉,唇边似乎破天荒地扬起了一丝笑意,转瞬即逝,像眼前一晃而过的幻象。 非常纯粹的笑,不带任何嘲弄意味,如同挂在天边一弯极浅的月牙,清澈干净得好像从未受到任何世俗的污染。 阮芋确信自己没看错。 因为笑容会消失,但是灿烂耀眼的少年朝气不会。 阮芋朝他们竖起大拇指。 她一上场就在熟悉的二传位置。 对方发球过来,一传勉强接住,并不能控制球往哪飞。 阮芋的走位突出一个“灵”字,一传触球的一瞬间她就知道球会往哪飞。 及时跑动到排球落点位置,抬手就传出一个轻快、稳定、标准的半高球。 许帆心说真不愧是她的宝贝儿进攻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