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捣蛋同学的捣蛋弟弟
说起班上调皮的同学，周龙杰、朱洪亮排的得上号，不过，要说最捣蛋那个，非李昊不可！ 以前，陈怡坤守规矩了，踏踏实实给班上画黑板报，他要‘蹿＇上来，“做好学生了?帮班上出黑板报，不打cs了?” 午休呢，不好好趴在桌子上午休，就喜欢讲笑话。 还会讲怪话！ 班上王美茵约张智杰一起训练舞蹈参加学校文娱汇演，李昊会声怪声怪气地笑了起来:“啊哈，又是来找张智杰的。 他学着王美茵的尖音朝张智杰扮鬼脸，“张智杰，快出去啊！ 再不出去，人家王美茵要生气了。” 王美茵和张智杰又气又恼，可对李昊这样的人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最近李昊在变，能感受到其他同学的感受，也可以说，素质在提高，那是因为他弟弟。 他给班上同学说他弟弟十分调皮捣蛋，同学奇怪反问，“比你还调皮?” 他感受着其他同学的嘲笑，只有雷老师，关心他弟弟，要他把弟弟的调皮事写成作文，在班上读给大家听。 他写到，“我弟弟大名李宇，我心里管他叫哭宇。因为他从生下来开始，就不断给我带来许多麻烦。 我印象深刻的是他出生后从医院回家，就一口气哭了好几个小时，好像要向全家宣告他的诞生，以及他对地球的一千个不满意? 我简直对他“哇哇”的哭声充满轻蔑。 早到晚，家里响彻他的哭声。 他断奶后不久，刚刚学会走路，就扶着墙跌跌撞撞扑到我的卧室家门口，砰砰地拍门影响我。 再大一点，就开始和我抢玩具，要不给他，就会张大了嘴，露出那一排小白牙，妈妈就笑着说，‘你是大的，让着弟弟！’ 可是凭什么，那是我的玩具，我不想给这个捣蛋的弟弟， 叫你哭笑不得。可往往一到吃饭的时候，牙齿就开始同他捣乱，于是全家又传遍了他的哭声 老实说，我不大喜欢他。有一天他大摇大摆地，竟然一把将将刚栽下的，班上布置的植物栽培的多肉连根拔起，指着花盆含糊不清地 说“下面……“他足股得老高，还想把手指插到土里去，看个究竟。 真是个讨厌的小家伙。 有一天傍晚，妈妈差我到街口去买西瓜。他正在小板発上抠一辆玩具汽车里的洋娃娃。 李昊毫无诚意地逗他说: “爱哭宇，跟哥哥上街街呀!街上有嘟嘟一” 后悔已经来不及，他扔下汽车就摇摇晃晃地跟上来，欢喜地啊开了嘴着口水。“抱抱!”他命令李昊。 李昊上当了一一西瓜买好，他却说什么也不肯回去，死死拽着李昊的衣角 “叭一”他指指汽车，比划着，淌着口水，表达对这种陌生的生命的无限崇拜;“嘀嘀”他居然会模仿汽车的各种音响，手舞足蹈地自我陶醉。 李昊第一次发现他的小眼睛也会闪烁，那短促而简单的字音里，包含了只有他自己懂得的快乐。“嘟嘟一”他不停地跳跃着，几乎 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每一辆驶过的汽车、电车和三轮车。 我终于不耐烦了。“回去!”李昊说，伸手去捜他。他扭了一下身子不理我，我只好又等了一会儿，但我发现这个等待一定没有结果，因为他已经连我叫他都听不见了。 “回去!”我不得不采取了强制手段，蹲下身子试图去抱他。 他发觉之后竟然踢我，推我。 我捉住他的手，他就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在我手腕上咬了一口。 我忘了怀里的西瓜“啪”的一声，西瓜掉在地上，掉成几块。 我不顾他的反抗，死活把他背了回去。 “哪”他一路嚎叫着，不断祖过头去，不肯罢休…… 打那以后，我在家里在走廊里一看见他要缠我就赶快关门。” 李昊读完作文，班上同学说到，“你这弟弟，真不省心。” 雷老师问大家，李昊这篇作文写得好吗？ “情真意切！” “真实有细节！” “以小见大！” …… 同学们都夸李昊这篇作文不错，他当不好意思的笑了。 雷老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雷老师来到李昊家里家访，李昊家里楼上天花板上传来尖厉的声音，好像一把锯子在割地板。 李昊心里很慌，连忙跑到家上去看。只见弟弟哭宇在一张方桌底下，拆得七零八落的童车。 轻一点!李昊没好气地对他嚷嚷。弟弟居然理也不理，倒像一个工程师。 李昊爸爸告诉雷老师，李昊这个弟弟，“假如有一天家里地板不响，那么他一定是在院子骑车，更喜欢拆各种玩具车。 昨天他用一枚钉子把新买童车车胎扎漏了气，可他还乐得一个劲儿拍手，说:＇空心的!空心的!” 李昊的玩具也被他弄得七零八落的，两兄弟还爱互相打架。 雷老师，这两个儿子太调皮捣蛋，我真是没办法呀！” 他已经上了小学。当他背着帆布的黄书包匆匆忙忙地迎面走来，李昊一眼就认出了他。他高多了，头发又黑又密，脖子稍稍有些前倾，显得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谢天谢地，他总算上学了。”李昊回来刚刚在安静的天花板下对爱哭宇发表感叹，家上就开始发出什么的响声，有什么金属的东西掉在板上，又有什么在打墙壁。 爱哭宇弟弟回来了! 爱哭宇很有把握地说。 “当!”又是一记，从家上传来。 他家的一只老式挂钟，当、当、当、当，爱哭宇怒气冲冲地光着脚跳上去，要修理钟哩! 李昊每次回家，一看见弟弟那愣愣发直的脖子，就想起他小时候的一系列“劣迹”。 他在学校好像不在乎，总是钻在他家的摆弄他的一抽屉宝贝，尽是些铁片、线圈、电阻什么的。他 可就在这天晚上，家上又“爆炸”了。李昊们先是听见凳子掉倒在地上的声音，碗筷打翻在地的声音，“啪!”什么东西摔在家板上，摔碎了，发出炸裂声。 一阵寂静，没有哭声。接着有什么东西从窗口扔出来，落在窗下的花坛上，打得粉碎，水珠溅了李昊一身。几条金色的小鱼儿在草叶上蹦跳。 好家伙，鱼缸成了“半导体”的无辜牺品。 家梯咚咚响，一个小而结实的身影窜过家们门口，出去不见了。 李昊突然觉得，他似乎比父母更明白要子……“哭宇”。 还有一种异样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乐曲，却又更像一只风箱，或是缺了弦的二胡，总之，这声音不很美妙，显得尖刺耳甚至好像飞来了一群黄蜂，着李昊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什么声音?” “你弟弟在弹琴！”妈妈用轻松口吻回答。 谁?” 还有谁!” 李昊竭力克制着，欣赏哭宇弟弟从弹出的音乐。 后来，门开着，李昊望见他，满头大汗地在桌子上，侧着脑袋，眯着眼，专心地分辨着这颤抖而又嘶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他弹响了。 他爸爸坐在一把椅子上看报纸，晃着腿，看样子挺高兴。 李昊听出来，弟弟嘴里哼着的，就是一首电视里的流行歌，不过到底唱的什么，李昊还是没听出来 李昊悄悄回转身下家，收回了李昊的抗议。李昊想，也许弟弟多练一下，会变得很动听…… 看着“哭宇”一节节地蹿高。 的“可恶”的行为似乎逐渐减少起来，连那个弹琴”改进之后勉强可以听了。 后来，弟弟又喜欢上了照相，那种半真半假的傻瓜照相机。 他们一家人出去公园玩， “一只蚂蚁，快爬进你领头去了。”李昊尽量友好地告诉弟弟。他却理也不理。 李昊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正在“瞄准”一只落在冬青叶上的粉蝶。就在他正要“咔”一声的时候，那蝶儿飞走了。 接着，地对着天空拍了一张，又对着泡桐树冠拍了一张，最后发现了几只麻雀。他好像看中了一只花翅膀的，便轻手轻脚地朝它走去，认真摄影。 的亮光光的头顶按了一下快门。这下可不得了，她扑 真是的，“哭宇”迷上了摄影，果然是满载而归。照片冲出来后，大家在评判欣赏。 会，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我给你洗，可好?” 李昊以为听错了，睁大了眼一一确实是他“哭宇”。 李昊跟他走上家梯。在他家那一间李昊从进去过的小房间里，放着一只 绿漆的木盒，盒子上有一个他介绍说是放大机的东西:一根残留着锈斑的铁管，一只可以移动的暗箱。虽然很粗糙，但毕竟是一架真的放大机。 “一歇歇就印出来。”他说，口气很肯定。 从厨房里慌忙跑出来，为李昊对她儿子的信赖而感动。她在家梯 地对李昊说了以下的 …李昊们小宇啊，人家不知道，李昊当妈的还不知道他吗?从小就欢喜汽车呀、机器呀，凡是会动的铁家伙他都欢喜。欢喜的事，顶顶要紧。 你能不让他喜?买他的零件，这个管，那个管的……”她笑了，“我也不懂…” “你拍的鸡和树，以后印出来，一定也要给哥哥好好拍一张。”李昊拍拍他的肩膀。 对弟弟这个少年表示的感谢。 他的眼睛熠熠发亮，盯着李昊衣服上的扣，还是小时候那种执拗、发直、专心的目光。 接着他脸红起来，扭头跑了。 我的弟弟，不像小时候那么讨厌捣蛋了。”李昊望着他的背影，对妈妈说。 也许他从小就并不讨厌，也不是刻意的调皮捣蛋，是我们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