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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衣服,等会儿是要换掉的。 尽管如此,谢锐言还是抬手,为韩峤别好衣领扣,翻好领子,又小心地抚摸上去,顺了顺韩总炸起来的毛。 韩峤奉行“贴贴”的宗旨,往热源挨。 谢锐言:“……” 真就像只猫。 韩峤这人非常奇怪,喝醉之后就像全身都打开了躁动的开关,不光用眼神发射“喜欢你”的视线,wink也像杀价促销似的到处乱抛。 抛向家里的烤箱,抛向客房的猫爬架,还抛给近在咫尺的谢锐言。 韩总,真是,好浪一霸总,清新脱俗,闻所未闻。 谢锐言暗自反省:“我一定是哪里不对,才会对住在这里有愧疚感,不闹腾死你算我输。” 谢锐言开始了他的闹腾。 庄毕说让他最好把韩峤扶去洗个澡换身睡衣放床上,谢锐言认真执行,但执行完之后并没有让韩峤睡觉。 谢锐言捏韩总的脸,薅韩总的长头发,感受厚厚的头发从手指缝之间滑过的绝妙的感觉,连家里的姐妹发质也没有这么好,从不曾带给过他如此新奇的体验。 谢锐言又把手掌覆上去、数腹肌数量,甚至牢牢压住对方的身躯,把韩总当成青青草原上的一匹烈马,就差喊一声“驾”。 韩峤全程目光涣散,并配合宠溺的微笑。 “韩峤?” “嗯……小谢……” 醉了的韩峤异常温顺,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眉眼温和,像在纵容无数只小狗团子的胡闹。 他平时还会怼谢锐言两句,现在照单全收,明摆着从头至尾顺毛一条龙服务,末了还问谢锐言:“心情好点儿了吗。” 谢锐言压着他,像在折腾一个行为能力不健全的人,正应了庄助理那句话,“韩总长那么好看,你可不要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在被当场逮捕的边缘大鹏展翅。 谢锐言把人一丢:“不玩了,没意思。” 显得他在欺负老弱病残,是臭·流·氓才能干出来的事。 韩峤眉眼疏朗,略显淡薄的嘴唇微微弯起,分明是人们口中的“淡颜”,给人的感觉却异常浓烈。 “那就再做些——你觉得有意思的?” 拒绝这句无良的诱惑,谢锐言翻身下床,双手扒着床铺问:“说真的,韩峤,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我做梦也没有想过能有这样的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 韩峤执着于自己钟情的那一点,有始有终,不忘初心:“酒窝,我喜欢看。” “你是什么品种的酒窝控,怎么媒体就没有爆料过这一点啊。”谢锐言妥协地让步,“那我也不能无时无刻在你面前用力傻笑,微笑的时候是没有那么明显的酒窝的。” 韩峤又举起了手指数数:“一天至少用力笑三次。起床一次,晚饭一次,睡前晚安一次。” 早晚安吻似的。 谢锐言盯着韩峤手指上的老茧和水泡,轻轻地缓缓地问:“你是我老婆吗?” “哈哈哈哈。”韩峤不知道怎么就被戳中了笑点,“小谢,你可爱又善良。” 谢锐言包住韩峤的一只手,把他的拳头收在手心里:“不,我劝你善良。” 韩峤闻言,停下了笑声,转而露出圣父般甜蜜而普世的微笑。 眼神朦胧,笑容甜美,如果满分是一百分制,韩峤的笑容可以打一百零一。 谢锐言:“……” 仅一个回合,谢锐言就放弃了和看似没有太醉的醉鬼讨论老婆不老婆的问题。 去厨房倒了点水,喂给韩峤喝了,又给他擦擦唇边溢出的水渍。 谢锐言某名想到了大猫咪的毛毛嘴,心头颤巍巍一跳。 谢锐言切换话题失败,被韩峤拖入了酒窝的漩涡里。 “我想象不出来,为什么有人能喜欢酒窝,不就是个肌肉凹陷的面部缺陷,一个少数人拥有的小瑕疵,在你眼里怎么这么有吸引力?” 强力磁石不外乎如此。 “我妈也有酒窝,把韩老师迷得不行,从来没有人说过那是瑕疵。”韩峤乖乖地让谢锐言抓着手,如实告知,“和她一样,你的酒窝也是有buff的。” 谢锐言:“什么buff?” 手指在床铺上画出安眠药的形状,韩峤抬起眼睛,对谢锐言笑:“酒石酸唑吡坦的buff。” 谢锐言:“???” 这人在说什么骚东西?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心下记住,准备回头查一查,但六个字太长,不知道怎么写,没过几秒就抛在了脑后,再也记不起来了。 谢锐言基本放弃了和韩峤聊天:“喝醉了就应该睡觉,不要拉着我说醉话,我还有工作,先走了,过会儿再过来看看你踢被子没有。” “别工作,陪陪我。”韩峤拉住谢锐言的睡衣衣摆,“我睡不着,锐言。” “怎么这么黏人。”谢锐言想把爪子拎开,结果韩峤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衣摆的珊瑚绒都快裂了,手却纹丝不动。 “锐言。” “别这么叫。” “锐言。” “韩总,麻烦您不要这么肉麻,人家基佬都不这样。” “叫你锐言有什么问题吗。”韩峤见谢锐言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那基佬怎么叫?” “我是说不要拽我衣服。”谢锐言相当崩溃,“我不知道基佬怎么叫呜呜呜,我只知道你再这样这样下去,让我的理智之弦彻底崩坏,拿你泄愤,恐怕今天整晚你都得当我的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