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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放学了, 下个学期就有分班了, 就算是大彻大悟也有点晚了。” “只管往前冲就行了, 心中有梦,何时都不算晚。”陈海按住江倾晏的肩膀, “你说话可比老师说话还顶用。” 陈海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遮光忙完, 充满了对他们的无限期待。 “我不希望我们班一直都是末尾, 我们班情况复杂,我希望最后的时间里, 大家一起努力改变现状!” 江倾晏觉得老陈这灌鸡汤的功力又是见长,这一通忽悠下来, 他肩上莫名其妙压上了重担,一肩挑着“振兴”, 一肩挑着“逆袭”。 喊口号容易, 做起来太难。 “老师,你说得很好, 但我觉得我不行。” 老陈往后一靠:“那你给老师指条明路,推荐个人选。” 江倾晏:“原来的班长不就做得挺好的吗?” 老陈摇摇头:“她在跟我辞职了八百回,一个小姑娘管又管不住, 说话你们也听不进去。” 老陈继续道:“更何况我希望你身体力行树立榜样,通过实际行动击碎别人的偏见。” 江倾晏:我怕把全班人带到沟里去。 江倾晏和班主任的关系不错,对方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他再拒绝仿佛太过没心没肺了。 “行吧,我努力,但说好,不一定能完成。”毕竟难度太大。 陈老师欣慰地笑了:“不是努力,是尽全力。因为老师还得让你答应一件事。” 江倾晏:“我拒绝。”自己又不是神灯,老对着我许愿算什么事? “没有余地拒绝,你刚刚已经答应了要往前冲。”老陈热血满满,“期末考试,勿必要考第一。” 江倾晏一愣,如果是以前,那他肯定立刻随口答应,因为在他眼里,第一也并不是那么遥远的目标。 可是如果将它细分,细分到“考过白倦”,那就很有难度了。 江倾晏太了解白倦了,除非给自己一个非拿第一不可的理由,自己的决心和好胜心赢不过他。 而且在江倾晏心里,已经接受了白倦就该是第一的设定。 老陈拍他:“怎么不说话了?” 江倾晏咳了咳:“这个难度有点大。” 陈老师恨铁不成钢:“那可不行,多大的难度也要把第一给拿下。” 江倾晏听着这句话,品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思路不由自主地跑偏了:自己其实已经算是拿下第一了吧? “嗯……我努力。” 老陈恨不得立刻再鲨五百只鸡,先让江倾晏喝个饱,再把剩下的鸡血打在咸鱼瘫的二班其他同学身上。 “是尽全力!”老陈心里算盘打得很好,接下来自己要进入高考备战状态般冲刺搞学习、抓纪律,对自己学生也全是亲妈滤镜,充满了全班团结一心就能飞速发展的美好幻想。 江倾晏点头,跟着立下了军令状。 老陈应该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江倾晏突然替自己头发秃了大片的班主任感到同情。 希望老陈睡个午觉回来就收回成命。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江倾晏就火速和原来的班长交接了职位。 本以为江倾晏会很不靠谱,没想到他竟然是认真挑起了这个担子,并且大义灭亲,先向刘不凡等人开了刀。 手机暂时扣押,位置重新排布各种操作同步安排上,把几人气得敢怒不敢言。 老陈接着又召开了班干部会议,把自己精心设计好的高一(2)班期末冲刺计划给拿了出来。 江倾晏看着包括1v1精准扶差、早读以前二十分钟、连自习课做题顺序安排在内的一系列新规新策,真切体会到了老陈的冲劲。 按这计划勤勤恳恳执行个三年,清北如同探囊取物,真的。 班干部中大半也都有着一脉相承的热血情怀,被老师三言两语鼓动得恨不得立刻就开始放声学习。 江倾晏这个新任班长却是唯一清醒的,他深知大多数人并不是缺少计划,而是缺少自制力。 这个自制力既包括外在的强制力,更是自制力。 江倾晏这么一说,老陈看向他:“这就得看班长的带头作用了,如果大家自制力不够的话,你把强制力拉满。” 江倾晏举棋不定:老师这是在暗示他使用暴力手段吗? 那一刻他突然悟了,自此他便是站在二班食物链顶端的人了,可以正当化发号施令督促别人不说,也没有人能管得了自己。 “不错,我觉得可以。” 知子莫如父,老陈继续道:“接下来我们说一说这个打卡制度啊,这个至关重要。” 他把分好的每个小组名单发给了各个班干部,每组四五个人的样子。 “每个小组成员都将计划的完成度反馈给组长,而组长反馈给班长,最后班长反馈给我。” “班长要以身作则,上行下效。” 这八个字一箭一箭射穿新任班长的肩,按这制度完不成任务不都是班长遭殃? 其实老陈就是想变相整自己吧。 其他班级都在喜迎新年之时,二班群众也在辞旧迎新,都说改革会遭遇阵痛,二班的痛苦没有丝毫得到缓解的趋势。 他们遭受了这个年纪早就该遭受的辛苦和艰辛。 原先年级最闲鱼的养老班一跃成为了劳模班,闻鸡起舞不说,课堂、课后都在学习,一副小树抽芽欣欣向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