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天庭
内院，血刀门重地，寻常难入。 毕竟李墨渊一大家子都住在这里。 牧元阳请人通秉后。 就直接被人引到了书房。 有弟子奉上杯茶。 还没饮几口，李墨渊就来了。 脸色不太好看。 不知道是因为不待见牧元阳，还是因为被搅扰了好梦。 牧元阳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到了李墨渊这个境界，已经不需要通过睡眠来蓄养精神了。 三宝合一成丹，精气神都达到了巅峰！ 大丹一转，疲劳顿消！ 睡觉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习惯。 李墨渊虎步龙行。 坐在书案后，瞥了牧元阳一眼“说吧，什么事儿！” 牧元阳倒是没在乎他的态度。 毕竟这是自己的老泰山。 他家还有难为女婿的优良传统。 而且事出紧急，也没时间理会那些细枝末节。 牧元阳微微沉吟，沉声道“晚辈方才在后山练刀，隐约听见有人，，，” 他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李墨渊。 李墨渊听完神情骤变。 他眸子直直的盯着牧元阳。 身上气势勃发。 有莫大的压力作用在牧元阳身上。 “比疯僧要强一点！” 牧元阳神色如常，心里却对李墨渊的实力有所估计。 听到李墨渊发问“此事当真？” 牧元阳不假思索回答“事关重大，晚辈何敢妄言？” 李墨渊点了点头。 先前他的精气神已经将牧元阳裹住了。 在那样的压力下，若是牧元阳说谎，其神魂必然有所波动。 “我知道了。” 李墨渊说。 虽然他故作从容。 可牧元阳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他气息的凝重。 这让牧元阳心中越发的惊疑。 如李墨渊这样的境界。 如血刀门这样的势力。 这天下间，还有什么事儿值得他这般姿态？ 可李墨渊没说，牧元阳也没问。 人家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牧元阳只能将所有的疑惑都压在心里。 又看到李墨渊摆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这事儿，你就当没听过就行！” 语气倒是温和了许多。 显然，牧元阳的消息很重要！ 重要到，让李墨渊暂时忘记了“传统”的地步。 或者说，他终于在心中初步认同牧元阳了。 “那晚辈就先告退了。”牧元阳躬身退出。 才出房间，就听到里面有声音。 “将庄城主，墨三爷等人请来叙事，，，” 这话当然不是对牧元阳说的，自然有人答应。 牧元阳就离开了内院，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中。 天色已经昏到底了。 这个时节，亮天还早呢。 牧元阳本来打算躺下休憩片刻。 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袋里的疑惑太多了。 “天庭？凡夫俗子？，，，仙人？！”牧元阳的眸光飘远。 天庭，为仙庭。 史料当中有些模棱两可的记载。 传说当中，却填补的还算详尽。 可那终究是传说。 上古武道璀璨如星河。 却也淹没于岁月当中！ 到现在，也只能通过一些遗迹。 或是遗迹当中的物件，来畅想上古时期的恢弘。 可这些东西，和现在的武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说上古武道对现在有十分深远的影响。 准确的说，现在的武道就是上古武道的精简版！ 许多秘术，n，本来就是从那些已经无法修行的，上古n当中精简而来的。 包括牧元阳身上所修行的不死经，和神藏经。 这不都是上古武道的流传么？ 可上古之所以为上古，就是因为它，，，太遥远了！ 遥远到，只能存在于世间传说当中的地步。 而这突如其来的讯息，所谓的“天庭”。 到底是现在武者建造的仿古势力。 还是说，，，上古流传下来的神秘？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这个势力能否成为现在武道和上古武道之间的纽带？ 上古武道的恢弘，是否还可以追溯？ 人人如龙的盛世，还是否可以重现？ 牧元阳想到了很多东西。 和通过那丁点讯息，他根本判断不出什么东西。 只能说，他还不够强。 不够强到足以知道这世界真正隐秘的程度。 他曾遍览武藏，也压根就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可从李墨渊的表情上来看，也可以分析出一些东西来。 首先，他是知道“天庭”这个势力的。 并且从他凝重的神情来看，知道的还不少。 既然李墨渊都知道，武皇没有理由不知道。 可武藏当中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些讯息，已经远远的超越了武藏的级别！ 就如同那寻龙术一般！ 牧元阳曾以为自己对武道，对天下，都有了很深的了解和认知。 可到现在他才发现。 自己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只能等那些家伙现身再说了！”牧元阳想着。 强行压下自己的复杂和困惑。 天已经昏沉到底了。 深冬的长夜很长。 却也很快被黎明的曙光撕破了。 当第一抹灿金闪耀在天际。 整个血刀门就有条不紊的忙活了起来。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盛典了。 对于血刀门武者来说，盛典是一年当中最盛大的节日。 比除夕还要重要得多。 这是血刀门也不知道坚持了多少年的传统。 这是一个让天下都看得到血刀门威严的盛会！ 同样也是那些有志武道的弟子，攀爬武道的晋身之机！ 是他们宣扬自身，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 盛典分为三个部分。 实际上是由一条线贯穿的。 那就是，宗门弟子大比！ 那些弟子辛苦修行一整年，日夜不辍。 现在，到了他们看到回报的时候了。 立竿见影的回报。 若是能够在比斗当中出彩。 非但能够获得很多的奖励。 血刀门的诸多宗师长老，乃至于李墨渊本人。 还会从其中择其优良，收入自己的麾下，作为亲传弟子。 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啊！ 由是，为盛事！ 塔论武台，装点修饰。 铺设席位，准备奖励。 这些都是下层武者的任务。 你总不能让那些宗师们亲自去抬桌子，搬凳子吧？ 而那些有志比斗，有志排名的弟子。 则是在盛典开始前的最后一天，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武道再进一步。 为明天的盛世，为自己的武道，博来一个好前程！ 就连宗师强者们，也是各有准备。 明儿若是收了徒弟，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由上到下，血刀门忙活得热闹喧嚣。 就如同闹市一般。 不过这些都和牧元阳无关。 他好歹也是客人。 无需比斗，也不用干活。 此行只不过是为了观礼而来。 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中琢磨n。 凝练罡气，琢磨刀法，钻研秘术。 再陪着李画嬉闹亲密也就是了。 忙忙活活，一天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盛典便正式开始了。 才睁开眼睛，洗漱完毕。 李画就跑过来拽着牧元阳出了门。 “今儿热闹非凡，咱们可得占了好地方才行！”李画说。 其实牧元阳和李画，都是有各自席位的。 盛典举办多年，自然有了十分完善的规矩和系统。 包括坐席上的划分。 宾主，弟子。 宾主对立在东西，弟子居中。 围绕着论武台来划分。 牧元阳是要坐在客席的。 而李画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坐在主位上的。 可李画却想和牧元阳坐在一起。 又担心李墨渊到时候不同意。 索性就先斩后奏，先和牧元阳占个位置再说！ 盛典是在山门口举行的。 宗门当中最宽敞的地方，除了练武场，那就是山门口了。 为了彰显宗门威严，山门口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此时山门口的台子座位都已经搭好装点好了。 寒冬的早晨很冷，可座位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 现在来的大都是血刀门的弟子。 其他人是不会来这么早的。 非得等到盛典正式开始才行。 李画无视诸多血刀门弟子的复杂眼光。 直接拽着牧元阳去了东方主位。 然后找了个偏僻角落，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不多时，就有零零星星的血刀门高层来了。 看到牧元阳二人的身影，他们假装没看到。 说实话，这么做是有点失了规矩的。 可这规矩，不是他们定的！ 也不是他们能说的。 毕竟李画在血刀门的地位，着实是有些超然的。 李墨渊不说，除了秦俞等寥寥几人，也是不敢说的。 他们索性就装作没看到。 李画也没有搭理他们。 牧元阳始终都是神色如常，泰然自若。 有了前儿打斗的事儿，血刀门人也都知道自己和李画的关系了。 既然这样，还遮遮掩掩个什么劲儿。 索性干脆利落。 二人就在角落当中交谈。 直到来了两个懒洋洋的少年。 “呦，小两口说悄悄话呢？” “画儿也真是，居然不先把妹夫介绍给为兄！” 他二人举止倒是有些轻佻随意，可脸上的表情却很自然。 并非倨傲无力，刻意来找麻烦。 而且从他们的称呼当中，也能判断出他们的身份了。 “这是胖点的我五哥，叫李淳。” “那个矮个子是我六哥，李解。” 李淳和李解闻言嘴角各自抽了抽。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什么胖子，矮子的。 好听么？ 尤其是在才认识的妹夫面前。 李解和李画年纪相仿，平日里也逗惯了嘴，所以闻言只是冷笑一声“哼，鼻涕怪！” “你说什么？”李画蹭就从座位上窜了起来，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解，“小矮子！” “你，，，爱哭鬼！” “小矮子！”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 “小矮子！” “，，，” 不管李解说什么，李画就是一句小矮子。 句句暴击，锤得李解无地自容。 颇有一种一力破万法的感觉。 “咱们能不说个头么？” “你七岁那年，掉进了茅房！” “，，，” “你五岁那年，还尿床了！” “妹妹，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互相伤害呢？” 看着闹成一团的兄妹二人。 稍大一些的李淳呵呵一笑。 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憨厚“妹夫少见，这两个家伙从小就斗到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了。” 比起李画和李解来说。 仅仅年长一岁的他倒是显得有些成熟。 可能也是因为李淳，没有李解和李画关系好的缘故。 虽然都是兄妹，当然也有远近之分。 李画和李解年纪相同，就差了几个月。 别看他们斗得火热，可他们的感情应该是最好的。 斗了半刻，以李画的全方位获胜而告终。 李解垂头丧气的对牧元阳说“妹夫，以后你可得好好管管这丫头！” “矮，子！” “，，，” 牧元阳微微一笑，抱拳拱手“在下牧元阳，见过二位！” 李淳回礼“在下李淳，行五，你随画儿叫我五哥就行！” “五哥！” “都是自家人，客套个什么劲儿？” 李解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画的目光给吓了回去。 只能够讪讪坐下，说“以后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客气来客气去的，累不累。” “六弟说的也有到底！”李淳笑了笑，也坐下了。 几人便聊了起来。 虽然李墨渊有些不待见牧元阳。 可这兄弟俩对牧元阳却颇为和善。 一口一个妹夫长，妹夫短的叫着。 倒是让牧元阳颇为意外。 虽然只是第一次相见，却对这一个憨厚，一个率真的兄弟俩颇有好感。 也不过是片刻时间，几人就熟络多了。 也就在几人交谈的过程中。 一位位血刀门的强者都来了。 也都没搭理几人，除了秦俞来的时候白了牧元阳一眼。 直到最后的正主李墨渊都来了。 牧元阳也没有看到李画剩下的几个兄弟。 这倒是让牧元阳颇为好奇。 如这般的盛世，连李墨渊都来了。 那几个兄弟没有理由不来。 “应该是都不在血刀门吧？” 李墨渊来了之后，也只是瞥了牧元阳一眼。 什么也没说，就让牧元阳坐那儿了。 可那两个兄弟却一下子就拘谨了。 很显然，他们对李墨渊是十分畏惧的。 而随着李墨渊的到来，一年一度的血刀门盛典也就正式开启了。 “那些人，，，什么时候来？” 天庭，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