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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摇头,“无妨,只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等到阴雨过去,自然会天晴而日出,无须在意。” 程昱听不懂方丈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而是重新坐回?那个蒲团,静心念佛。 另一边,沈醉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的光慢慢熄灭,他轻声问:“你真的要和别人成亲?” 男人点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婚期就订在七日后,镇远侯府,若是祭司大人不信,大可前来观礼,验证真假。” 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圆门后,沈醉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阵风吹来,沈醉感到脸上有?些冰凉,他伸手一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还好现在是夜晚,虽然有月光,但“程昱”应该没看见他脸上的泪水吧? 被甩已经很丢人了,要是在哭出来被对方看到,就更是毫无尊严了。 这一阵风,也将他吹醒过来。 沈醉像失了魂魄一样,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空远寺位于山顶,下山的台阶足足有几千级,沈醉下山时,忽然脚下一个踏空,若不是一只手忽然将他抓住,他恐怕已经滚下去了。 沈醉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他抬头,看见救他的人竟然是胡天。 “原来是恩公啊,你已经救我两次了……”沈醉低声喃喃道,说完,便脑袋一偏,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沈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客栈里。 一个人恰好推门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碗,看见沈醉醒来之后,眼神不自觉流露出喜意,对他说:“你醒了?那就来把这碗药喝了吧。” 沈醉一点也没抵抗,乖乖喝完了药,胡天递给他一匣子蜜饯,“药太苦了,吃点蜜饯。” 沈醉摇了摇头,“比起心里的苦,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胡天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不开心?那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怎么样?这斗国都城中比新月国有趣……” 沈醉依旧摇头,把自己埋进被窝里,闷声说:“恩公的一番好意,我只能心领了,但我现在实在没心情。” 胡天的手攥紧了又松开,他盯着那拱起来的一团看了一会儿,心想,小祭司就这么爱程昱吗?只因为程昱拒绝了他,就变得这样消沉低落,愁容满面。 他很想把小祭司从被子里剥出来,问他为什么不肯爱自己,为什么要背弃他的神灵,去爱一个注定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凡人。 但他害怕得到的答案会令他更加绝望,所以他忍住了。 胡天把蜜饯匣子放在床头,说:“那我先出去,你一个人好好静静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离开一会儿之后,那被窝中逐渐有?了动静,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把蜜饯匣子扒拉了进去。 蜜饯入口之后,药的苦味的确被冲散了许多,沈醉咬着酸甜的果肉,愤愤地说:“混蛋渊,扮成别人很好玩吗?!” 昨晚他太过伤心,忽略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但睡了一夜之后,沈醉脑子清醒了,也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为什么他会在胡天身上感受到渊的气息?又为什么胡天会每次都出现得那样恰好? 昨晚他冲过去抱住“程昱”的时候,特意感受了一下,没有发现他随身携带的,那枚他母亲留下的遗物。 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后,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胡天才是渊。 当然,沈醉确信他在程昱身上感应到过的气息也是渊,只是比胡天身上的气息微弱。 难道这个世界的渊,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只能寄身于不同的人才能出现? 沈醉觉得自己之前陷入了思?想误区,他固执地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认为渊会受到业火的影响人格分裂,没想到过渊可能变成了非人的东西。 和鬼谈恋爱什么的,若是对象不是渊,沈醉只会觉得惊恐,但如果是渊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渊演戏故意说的那些话,还是伤到他了,沈醉决定不轻易放过他。 把一匣子蜜饯吃光光之后,沈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出房门,便看见胡天正在和店小二说着些什么,店小二一抬头,看见了面容憔悴的沈醉,眼中顿时满是惊艳。 胡天顺着店小二的目光,看见了赤着脚披着发,只穿着亵衣站在门口的沈醉,他顿时黑了脸,把店小二抓到了客栈外,继续问:“快说,有?什么能逗人开心的东西!” 店小二回?过神来,脸颊还泛着诡异的红晕,说:“那要看客官要逗谁开心了,若是孩童,一只拨浪鼓、一串糖葫芦就成。” 胡天皱眉,“就是方才从我房里出来的那个人,他不是孩童。” 店小二一下子犯了难:“那样仙子下凡的人物,小人可想不到有什么能逗他开心。” 另一边,阿伦醒来发现沈醉不见了,慌张跑出来寻找,就看见自家大祭司正看着客栈门口的方向,眼神幽幽,竟让他一时不敢出声。 在得知胡天就住在他们隔壁时,阿伦惊奇地瞪大眼睛,“我们和恩公真是有缘!” “是有缘,”沈醉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只不过这缘分是天定的还是人为的,就很难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推到明天吧,小天使们早点睡,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