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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庆山顿时尴尬的问:你啥时候听到的? 就是昨天晚上啊,我起夜的时候听见妈妈说钱都没了还怎么送我读书。 鲁庆山回忆了一下,原话不这样,但意思差不多,想到他们昨晚并没有做少儿不宜的事,脸上的尴尬少了一些。 三萍,挣钱是大人的事,你只要读好自己的书就行了,至于你写的事,如果是因为兴趣,爹不拦你,可要是为了挣钱,那爹就要拦你了。 我就是因为感兴趣才写的! 鲁志萍说得信誓旦旦,鲁庆山听了却直摇头,闺女是否在撒谎,一眼就能看出来。 三萍,听爹的话,女孩子家太早慧了,以后波折也大,爹不希望你往后吃苦,所以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鲁志萍鼻子一酸,点头说:爹,我知道了,这回我一定把学习放在首位,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鲁庆山也是鼻子微酸,女儿太懂事了,反而令他心疼,好吧,爹信你,去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爹就送你们去青山市。 我们?小舅舅也去吗? 鲁庆山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调侃道:你都说他能打鬼了,你妈还能不让他跟你去?! 鲁志萍不好意思的吐舌头,鲁庆山又说:你以后还是少说这种话,有什么事情来跟爹讲,你妈胆子小,别老吓她。 鲁志萍点点头,回房收拾东西去了,她家现在租住在郊区做卤菜卖,因为离城远,两个姐姐都住了校。 鲁志萍对此愧疚不已,前世经营了四年的大山饭店,今生才一年半就不再属于鲁家,说她不是祸害,她自己都不信! 所以挣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哪怕因此耽误了学习。 不过想到辛蓦尘比她大四岁也才跟她一样上高一,她又觉得耽搁一两年也没什么了。 只是一想起这个人,鲁志萍就心疼那一千七百块钱,她初三就计划好的小卖店,就这么没了。 等来到青一中,鲁志萍才知道秦大英说的没钱送她上学是什么意思,她迟到了半个月,按理学校已经不收了,要读就得另外交钱。 鲁志萍捏着那张建校费的收据心疼不已,早知道她就不来了,留在龙源县能省一千块钱,当一下反面教材又能算什么? 鲁庆山像是知道女儿的心声,临走时给她多留了五百块钱,三萍,一切以读书为重,钱不够用就写信回来,爹一定给你寄,不许瞎逞强,知道吗? 鲁志萍点头说:知道了,爹,不过你和我妈不要太辛苦了,我不会乱花钱的。 唉,鲁庆山轻叹一声,说:都怪爹行事不周密,要是没被开除,你们的户口就能转出来,吃上平价粮,家里的经济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鲁志萍赶紧安慰道:只要我们好好读书,吃平价粮是早晚的事,弟弟那么可爱,用你的工作换一点儿也不亏。 鲁庆山欣慰的把女儿揽进怀里,轻声说:好好读,要是被人欺负了也别忍着,只要占着理,爹给你撑腰。 鲁志萍不想离别太沉重,故作轻松的说:爹你就放心好了,好学生自有学校撑腰,我成绩这么好,坏学生都该怕我才是。 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鲁庆山反复交待了几句才离开,他还要送小舅子去青山林场。 受那一千元建校费的刺激,鲁志萍放弃了之前大不了复读个一两年的想法,花重金买来的学习机会,不读出点名堂来就太亏了。 况且她也想把成绩快点搞上去,周末才好去练摊挣钱。 本来写作是条捷径,可惜鲁志萍不敢冒险,最近尝试过两次创作都感到头疼,于是除了正常的学习活动,她已不敢再轻易动笔。 ☆、011 这种欺负她喜欢 既然已经证实自己脑子确实不够用,鲁志萍就只能选择干点纯体力活,每逢星期天,就去和她小舅舅一起练摊。 秦正果去青山林场就是个幌子,鲁庆山前脚才走,他后脚就下山了。 本来鲁志萍忽悠他时,是叫他在林场先干两个月,等她稿费下来再做生意。 现在有了鲁庆山给的那五百块钱,摊子的事马上就张罗开了。 甥舅两个星期六晚上坐火车去省城,在候车室胡乱对付一宿,天一亮就忙去进货,下午又赶回来摆摊。 这样的日子很累很充实,鲁志萍脑子不够用的郁闷减轻了不少。 秦正果更满意,他出来的目的一个是为了逃避找对象,一个是为了挣钱娶心上人,现在两个目标都有望实现,怎能不叫他开心? 鲁志萍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在这个年代,想要打破农民子弟与干部子弟之间的鸿沟,单靠金钱太难了。 可秦正果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又只有金钱,那么需要的数量就肯定少不了,究竟要多少,鲁志萍心里也没底,唯有多赚点备着了。 不过鲁志萍的目标不仅仅是帮她小舅舅达成心愿,还有治好奶奶的病、让爹妈别那么苦、以及将来两个姐姐要是考不上大学读自费等等。 所以,虽然每个星期都能挣七、八十块钱,小舅舅也能免于进监狱去虚度光阴,鲁志萍还是不满足,还想多赚点,可惜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