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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魏嫔算得上是罪有应得,新君也不可能希望还会有先帝遗妃殉节而死,在定立年号、宣布大赦之前,永玺接连搬降了六条与大行皇帝有关的诏书。 其一,圈定大行皇帝庙号为“高宗”,谥“定”,即为“高宗定皇帝”,孝靖皇后系帝谥为“孝靖定皇后”; 其二,责令礼部、内务府、钦天监,于登基大典后尽快筹备后宫尊册事宜,太皇太后尊奉为先、次皇太后,最后册立皇后; 其三,着命内务府整修慈宁宫、宁寿宫、寿康宫、寿安宫各处,以便太皇太后、皇太后、众太妃太嫔搬迁入住,在此之前,皇帝于养心殿理政,高宗妃嫔,仍于原宫暂住; 其四,奉太皇太后、皇太后懿旨,先帝妃嫔,久侍皇考,一应用度,俱应从优供给; 其五,奉皇太后懿旨,着工部择吉址,于裕陵(高宗陵寝)左近为皇太后另选万年吉地; 其六,因行国丧,命征缅王师撤回云南境内,修整备战,固守边城。 “知道了!”寒苓对回禀宫务的儿媳挥了挥手,“从今以后,这不再是乾隆皇帝的后宫了——” 从今以后,我就不必再担心会有什么事儿了,也就——真的没有我什么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荣幸还有读者陪我走到现在,这篇文写了差不多两年,花费了整整一年时间更新完成,老实说,我没想过要写这么长,最初的计划是,我会以十六个人物为核心,写十六个独立的中短篇故事,构成一部长篇小说“七上八下一倾神”,这十六个故事,篇幅最短有的可能只有几千字,最长的也可能只有十几万字,《继后本纪》确实是在我构思当中篇幅最长的一个故事,但绝对没有想到会像现在这么长,因为,我写到六十四章就打算完结掉它,开始下一个故事;后来发现,这样做显得虎头蛇尾,只能一扩再扩,从十几万字写到了六十多万字。大女主的文我写了好几篇,已经完结的《大清女主—简妃传》是我的第一次尝试,那篇文的缺点不少,但站在现在的角度看,如果我花费一定时间进行修改,假以时日,它肯定会变成我的代表作,大言不惭的讲,从故事情节上看,她都有资格拍成电视剧了(如果我自己有钱,估计自己就投资拍了!);《等待阳光》这篇文看的人很少,很多读者可能以为这是一部恶俗的描述霸道总裁与灰姑娘的都市言情小说,事实却不是,我希望有更多的读者喜欢它;《荣府长房》完全是计划内的意外,之所以说是计划内,因为我有写“红楼同人”的念头,说是意外,因为我写她的动机是为《等待阳光》做宣传,当然了,写《荣府长房》时,自己的文笔就逐渐成熟了,我在写作过程中下定决心跟晋江签约了;《继后本纪》这篇文是我第一次尝试写一个“心机狠毒”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能为封建礼教所包容,所以,女主的许多恶行都描绘的相当隐晦,因为主角光环,大家也都视而不见了,当然,她有自己的不得已,因为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能从《简妃传》看到《继后本纪》的读者,我估计也审美疲劳了,甚至会觉得几个女主的人设雷同,所以,我希望缓一缓,免得读者厌倦。比较“厚颜无耻”的说,如果成绩够好,我准备从下一篇小说开始就申V了,希望还能有读者愿意继续支持!最后,再次感谢读者们的不离不弃,我们——江湖再见! ☆、历史中的半边天(乾隆继皇后二〇一)) 我,爱新觉罗永玺,高宗皇帝的皇四子,大清入关后的第五位天子,众人眼中的昌泰皇帝,几乎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确认为皇父的继承人,总体来说,一路顺风顺水,直到登基称帝也不曾真正经历过太大的波折,算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太平储君,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额娘——皇父的辉发那拉皇后。 额娘是一个我看不透的奇女子,听说她是唯一一个被皇祖当作女儿疼爱的儿媳,额娘对皇祖也是打心底里敬重,皇父继位后都以圣祖康熙爷为标榜,唯独额娘,时刻把皇祖放在心中,每逢皇祖祭日,额娘一定要亲自动手,为皇祖预备祭祀的御馔果品。 听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宫中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行刺事件,额娘仗着一包迷药,生生把我从刺客手中抢救了出来,长大后跟额娘闲聊,我曾经问过她:“那时您不害怕吗?” “怎么能不怕呢?”额娘苦笑道,“如果不是有你在,不等刺客进来,我早就慌了神自我了断了!” 这大概就是“母为子则强”吧!世间的人,对我好的不在少数,能为我不顾一切的,大约只有额娘一个人而已。 额娘生了七个孩子,我是长兄,所以额娘对我最为严格,甚至,在十二弟出生后我曾一度怀疑:在额娘心中,我是不是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是一丝足以让我对额娘负愧一生的念头,如果不是因为我,额娘的晚年一定会过得相当恣意洒脱。 六个弟妹中,五妹自小养在孝齐宪皇后的宫中,因为我的缘故,她在阴差阳错中下嫁给了毫无根基的海兰察,额娘对此耿耿于怀,即便后来五妹与海兰察夫妻谐和,依旧对我时有迁怒,起初我觉得委屈,等绵出生,我彻底理解了额娘的心态:都是亲生的儿女,怎么可能不会担心将来顶门立户的大儿子不去爱护自己的弟弟妹妹呢? 皇父晚年最宠爱的儿子是九弟,据我猜测,皇父一定向额娘透漏了什么,所以才使额娘作出了一个对自己相当残忍的决断,额娘的痛苦和煎熬是我远远不能体会的:唯一的丈夫和四个儿子之中的一个,必须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顺从丈夫,自己顶多舍弃一个长子;选择了儿子,自己永远背上甩不掉的包袱,更何况她选择的这个儿子将来未必能一直善待她的其他儿女——尤其是对大儿子的地位构成直接挑战的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