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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文看她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差点又急了眼:“说什么呢,你不是我女朋友是什么?” 他等待这个瞬间不是一天两天。在无聊燥热的青春期,他无数次幻想着向她告白的场景,但从未想到会是这样——他们睡在一个被窝里,陈季琰先亮了底牌,然后胡言乱语逼着他也把话说到了底,两个人都没有退路。 陈季琰慢慢地把被子拉了上来,遮住口鼻。叶嘉文怕她闷到,又把被子拉下去,看到她笑得放肆又狡猾,仿佛什么阴谋诡计终于得逞。忽然一股热血上头,在理智反应过来之前,叶嘉文已经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 陈季琰惊愕地看着他:“干什么?” “行不行?”他小声嘟囔着,征求她的意见。 “什么行不行?”她故意假装没听懂。 “做不做啊?” 叶嘉文的脸快烧起来了,陈季琰再不是人也不忍心逗他了。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又把人气跑了怎么办?她没力气再追第二次了。 陈季琰搂住了他的脖子,娇声娇气地说:“好啊。” 叶嘉文果然没有谈过恋爱吧。 陈季琰暗暗地想。 亲吻和爱抚都毫无章法,全靠情/欲自然驱动,却让两个人都非常受用。玩到最后她都快喘不过气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痛得叫出声来,却还知道问她:“你不舒服?” 陈季琰颤抖着说:“你明天不上班了?” “上,上啊。”他没反应过来,眼睛湿漉漉的。陈季琰终于发现了,这就是他动情的标志。身体真是奇妙啊,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描摹他的眉眼。这人从小就长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总像在赌气。嘴巴也好看,明明线条精致,不知怎么又有点憨。现在她知道了,亲起来也软软的,比想象中更可爱。 叶嘉文觉得痒,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吻在她掌心。 “你,你开不开心啊?”他话都说不囫囵了。 陈季琰咬住下嘴唇,一声不吭。 叶嘉文俯下身亲亲她的耳朵。 之后发生的事就像半睡半醒间的梦。陈季琰一直都在担心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叶嘉文像收获了新玩具的男高中生,上手比她预计得更快,到后面甚至贴着她的耳朵问她:这样舒服吗?这样呢? 陈季琰眼前炸开一朵烟花。像三年前的元旦,那时候他们也放了烟花,她一个人站在信大的广场上,身后是欢声笑语、新年祝福,和早说过不想再见她的叶嘉文。如今这人抱着她,慌里慌张、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掉眼泪,抱得那么紧,好像怕她一觉醒来就会消失。 怎么会呢,陈季琰迷迷糊糊地想,彼此之间的亏欠太多,算也算不清楚,还也还不干净,不会再放手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小文。” “嗯。” “我们别吵架了,以后都好好讲话,怎么样?” “好。” 叶嘉文在她耳边郑重许诺,仿佛许多年前,少年还躺在病床上,不顾撕裂的伤口狠狠圈住她,稚嫩而无比认真地说: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很难不支持 第24章 叶嘉文最近怪怪的。 上班的表情如丧考妣,下班溜得比谁都快;坐在工位上画图,画个三五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时不时还露出莫名其妙的微笑,看起来一夜之间智商高台跳水了三十个点。孟书妍最近感冒,一边抱着餐巾纸擦鼻涕一边暗中观察,最后得出一个危险的结论:这小子不会谈恋爱了吧? 跟谁谈恋爱?想到这儿她吓了一跳,心里大概确认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不敢开口问。 同样是追男人,陈季琰手到擒来,她倒好,兜上一大圈,丢脸丢到了东南亚。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喜欢吴明川。 孟书妍叹了口气趴到桌上。叶嘉文又在看手机了,笑容遮都遮不住,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叶哥,到底有什么好事啊?” 叶嘉文忙着回陈季琰的信息,根本不理她:“下班前跟我去一趟工地吧。” 西港度假村已经动工有段时间了,陈季琰蹲在工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一个大老板天天蹲工地,包工头的压力也不小,见到叶嘉文过来就叫苦不迭:“叶工,你们要不劝劝,工地有什么好看的呀,满天灰不说,还危险,出点事谁负责啊?” 叶嘉文看着不远处坐在塑料椅子上看图纸的陈季琰,摸了摸鼻子。 她的兴头向来都起得莫名其妙,本来只是想着摸个底,亲自探一探工程项目的流程和油水,结果探起劲了。昨天晚上洗完澡,陈季琰颠颠地滚进被窝,浑身上下香喷喷的,简直像个大兔子,叶嘉文手都放到裤子上了,只听她问:“哎,你们那个施工规范,到底怎么规定的啊?” 他愣了:“……你要来中国当包工头?” “我这不是闲着吗?” 她给自己放了个大长假,永兴的事统统都丢给了吴明川,全心全意地窝在叶嘉文这儿,美其名曰度蜜月。 叶嘉文掀开被子下床。陈季琰坐起来:“你上哪儿?” “我回我自己房间睡,把宝贵的学习时间留给您。” 陈季琰立刻知错,知错就改,跳起来扑到他背上:“那你带着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