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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煊抱着山鸡走到楚辞面前,他把山鸡塞到呆滞的耶律肃怀里,有些不大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红着脸道,“我洗干净了,楚辞,你觉得这样装扮合适么?” 楚辞面色如常的替钟离煊挽起长发,用棉布擦拭他的头发:“很合适。” 楚辞神色平静,钟离煊见状隐隐有些失落,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几乎所有有人看到他神情都和现在的耶律肃无二,他原先不喜旁人面对自己露出这般神色,但是如楚辞这样毫无异色,又让他生出些忐忑。 他这两年一直用黑汁涂脸,还把眉毛画的粗黑难看,时间久了他还琢磨出一套把鼻子嘴巴眼睛都画的难看的法子,虽然大体轮廓没变,但是那样一装扮的确是又黑又丑。也不知道黑汁都洗干净了没,钟离煊摸了摸自己的脸,就见楚辞一顿,凝神看过来。 四目相对,钟离煊一愣后眼睫一颤,耳朵尖发红:“怎么了?” “眼睛这里是怎么回事?”楚辞抬手摸向钟离煊眼尾宛如泪痕的鲜红印记,“是被树枝划伤了?” “不……不是,这是胎记。以前不明显,长大后快要消失了,但是不知怎么的,这段时间又出现了,很难看吗?”钟离煊抬手按住放在脸颊上的手,迟疑道。 楚辞闻言有些吃惊:“胎记?” 重生前钟离煊眼尾并没有这痕迹,他忽然想起重生前钟离煊怒极吐血时,血液溅落似乎在眼尾划出了这么一道印记,难不成,他重生后钟离煊也连带有了连锁反应? 楚辞低头看向钟离煊,那张早就看惯了的脸与成年后的绝色又有些许不同,稚气又雌雄莫辩,甚至身量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比一般少年单薄,和几年后那个容貌出众但冷肃寡言的青年全然不同。 “楚辞。”钟离煊见楚辞眼神专注心里一喜,蹭了蹭他的手掌,满足地唤了一声,声音软糯又依恋。 楚辞心头划过一道异样的感觉,但那感觉稍纵即逝,他顿了一下抽回手,揉了揉钟离煊的脑袋:“把头发擦干净,免得着凉。” “喔。”钟离煊点头,仰脸对楚辞笑了一下,接过棉布将头发绞干。 被两人当做空气的耶律肃:“啧。” 那种胃部涨得慌的感觉又出现了! 第10章 消除虎患 楚辞蹲下,在地上勾勒出山中简易地形:“这是上山的路,这里是河流,公虎和母虎之所以分开行动,是因为开春之后母虎产子。有幼崽的母虎一般不主动袭击人,会在安全的地方潜伏,比之其他时候狡猾不少。我们三个需小心沿河探查,待找到虎穴后再动手。” 楚辞转向耶律肃。 “知道了。”耶律肃闻言对楚辞伸手道,“我没有防身的物品,把我的刀给我,真遇到老虎我无法自保。” 楚辞这次没回绝,他把腰间短刀取下丢给耶律肃。 耶律肃接了刀后眸色微微一闪,他查看了一下弯刀,又道:“三个人一起人多势众,老虎嗅到气味很可能藏起来,我们这样可找不到虎穴,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沿路在树上做标记,真发现老虎的踪迹就先找到其他人。分开后一方遇袭另一人还能趁机出现击毙老虎,你看如何?” 楚辞淡淡瞥了耶律肃一眼:“你行吗?” “我乃东胡一等一的勇士,弱冠之礼就是独自去猎狼,你看不起谁呢!”自诩为东胡勇士的耶律肃觉得受到了莫大侮辱。 “那好,就按你说的来。”楚辞挑了一下眉,当真答应了耶律肃的提议。 三个人约定了分头行动的记号后分成两路,楚辞带着钟离煊牵着马一路,耶律肃独身一路。 楚辞和钟离煊骑着马沿着河道向上,钟离煊往背后看了看,耶律肃早就不见了身影,钟离煊看着懒洋洋的楚辞,忍不住笑道:“你又戏弄小王子。” “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旁人。”楚辞的恶趣味被点破只笑了笑,连钟离煊都看出来耶律肃独自一人是想使坏,他顺水推舟看对方上蹿下跳,偏耶律肃以为自己计划得逞忙不迭地去搞事儿了。 “我从书上读过,要接近嗅觉灵敏的猛兽最好傍水而行,水流能掩去人的气味,而且猛兽大多凭水而居,冬日老虎怕寒,那两只老虎洞穴绝对就在温泉附近。我们俩都沐浴更衣还在身上撒了药粉能彻底遮掩去气味,耶律肃身上气味浓重,很快会被老虎盯上吧?” 钟离煊虽然偶尔呆萌,但关键时刻还是相当聪慧的。 楚辞眯眼:“他要是不想做什么坏事当然不会被老虎盯上,但是要是想坑人,那就不一定了。没了公虎觅食的母虎带着崽又饥肠辘辘,嗅到血腥味很可能就会下嘴,希望耶律肃不要笨手笨脚把皮肤划破流血。” 上一世这个时间段楚辞还不知道山中有母虎,也不知道母虎产崽后在修养,他整治佟俞白后不方便出门,一直在山下打猎也没遇到猛兽,初来乍到不清楚古代环境的楚辞便没注意到山上留有母虎这回事。 那死了伴侣的母虎也极为狡猾,藏身在暗处没露出丝毫痕迹。 这样过了几月,母虎带着半大的老虎来复仇,两只老虎配合默契,楚辞冷不防遇袭,被母虎当胸一爪袭来,虽则反应迅速避开要害,最后与虎缠斗猎杀了老虎,但楚辞也受了重伤,躺在床上差点不治身亡。 还是钟离煊上山采药,买药熬煮,不辞日夜的照顾了一月将楚辞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