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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钟离煊当做亲人当做好友,可不是因为他收留了钟离煊,最重要的是因为钟离煊也救过他的命,那些年月他和钟离煊的确是生死相依,感情自然不同于旁人。 上一世杀死两只老虎后楚辞在山中探查过,知道虎穴在什么位置,带着钟离煊直奔目的地。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山石掩映的山坳处,楚辞把马松开,和钟离煊隐在高处向草木深处丢了一块石头,等了片刻毫无动静,他又拿出自制的□□,向洞□□出一排小刺,等了一阵后楚辞跳下石头。 “时机正好,母虎出去觅食了,我进洞看看,你拿着弓箭以防万一。” “好。”钟离煊严阵以待。 楚辞拨开掩映住洞口草木走近虎穴,里面空无一物,似乎这洞穴已经被老虎舍弃了,楚辞又往深处走了一段,看到地上乱石枯草堆积,他扒拉开枯枝,这才看到下方被隐藏起来的一个黄毛团子。黄毛团子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尚未睁开眼睛,听到声音奶声奶气地吭叽一声,抬起脑袋就叼住了楚辞的手指,使劲吮吸一阵,没有吸到乳汁,立即委屈的吭哧吭哧叫唤起来。 楚辞将小老虎拎起来,发现这小东西出生显然不足一月,毛茸茸的像个小奶猫。 小老虎拱着脑袋还在到处找吃的,楚辞揉了揉它软软的耳朵,把虎崽抱在怀里出了洞,钟离煊急忙跳过来,楚辞拎着小奶猫一样的虎崽让钟离煊看:“喜欢吗?喜欢就养起来。” “唉,小老虎!”钟离煊看到软乎乎的虎崽一愣,继而眼神放光,猛虎虽然可怕,可幼崽毛绒绒的着实可爱,钟离煊又是个童心旺盛的少年,他接过小老虎欢喜道,“喜欢,我要养它,等打死了母虎我们就把小黄带回去看家护院吧!” “嗯。”楚辞看钟离煊这么开心也露出些笑,他牵过马道,“小老虎饿得慌,看来母虎也快要饿疯了,吃过人的老虎最熟悉人的味道,我们去找耶律肃,希望还来得及。” 山林另一头,耶律肃将一只山鸡断头,鲜血淋了一地,又把山鸡剖开后丢在地上,在一旁树上做个汇合等待的记号,耶律肃迅速爬上古树。 树下不仅有被开膛破肚的山鸡,还有被剥了皮的蛇鼠。这是用来引诱老虎的陷阱,耶律肃在草原上就喜欢用羊血引出独狼再猎杀之,现在也是故技重施。 握紧手中弯刀,耶律肃眸光森寒:“老虎啊老虎,你要是识相就快点出来,等楚恶霸来了你就跳出来,最好来个两虎相争,本王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片刻后,远处树叶中两点绿光一闪,而后那绿光低伏,悄无声息的朝耶律肃栖身的古树后绕去。 风吹过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耶律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正严阵以待时,鼻端忽然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臊气。 耶律肃一惊,抬手一刀斩去眼前遮蔽耳目的树叶,就看到一双虎目森寒,那老虎不知何时爬到了树上,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血盆大口张开,一声咆哮传来,耶律肃大惊失色,眼见得那大虫一爪掏向心口,耶律肃只来得及将手中弯刀狠狠掷出吓退老虎,狼狈地从树上跃下,那大虫也已紧随其后,猛地一跃扑将上来。 虎爪按在了耶律肃的肩膀上,狠狠一下,耶律肃只觉肩膀骨头都要被按碎,然肩膀上的伤痛都是无关紧要的——那大虫张开了嘴,眼看就要吞下他的脑袋。 虎口腥臭的热气逼近脸颊,耶律肃眼前一黑。 看来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说时迟那时快,忽而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直射入老虎口内,老虎一顿,耶律肃趁机从老虎身下滚出,劫后余生的耶律肃浑身都在打颤,他喘着粗气看去,就见骏马奔驰而来,马背上一人拉弓搭箭,又是一支箭射出,直接破了虎口内那只箭的箭尾。 两箭叠加,箭头从老虎喉咙里破出,方才还威风凛凛的老虎被射中命门,虎目瞪大似是不甘,它拼尽全力怒吼一声带着箭羽扑向耶律肃,张嘴咬向耶律肃喉咙。 手脚发软的耶律肃哪能逃开,眼看真要葬身虎口,马背上那人策马闪电般驰来,捞起地上的弯刀,手起刀落。 寒光闪过,耶律肃眼前和脑中都空白一片。 老虎斗大的脑袋车轱辘一样从耶律肃身边滚走,腥热的血液兜头喷下,将耶律肃浇成个血葫芦,断首的老虎还保持原样低伏耶律肃身上,耶律肃打个冷战清醒过来,透过一片血色,耶律肃看到马背上的人收回刀,少年脊背挺直,目色冷漠,眉眼透着瘆人的血煞威严。 恍惚间,对方身后似有累累白骨堆积成山,血与火混合交织,而那人站在尸山血海中铸成了破空利剑,划破黑暗后迎来了光明。 阳光洒落,笼罩在那人身上,耶律肃只觉心脏被一双手捏住,悸动在心底升腾,盘旋,直冲入脑中,眼中,化成了久久散不去的热度,他看着那人怔怔道:“你,究竟是谁?” 楚辞手腕一抖将刃上血珠抖掉,垂目看了一眼恢复雪亮的刀刃,笑了一下:“是把好刀。” 只一瞬,猎户身上冲天的煞气就敛得干干净净,让耶律肃心惊的肃杀之意仿佛是个错觉,东胡小王子捂住胸口,片刻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嘶哑发颤:“你倒是来的及时,再晚来一步就得给本王收尸。” 楚辞扫了一眼树下乱七八糟的动物尸体,嗤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嫌自个死得太慢,赶着早去见你父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