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在线阅读 - 第1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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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瞧了他好半天,低下头,摩挲他标记的动作慢了许多。

    见她一声不吭,少年难得多想了想,耐着性子开导她:“你怕什么?这具身体是我分出元婴之后,炼化凝出实体的,迟早会舍弃,不如先把灵脉给了你。我本体中的灵脉可比这具身体好用多了。”

    说着他又笑了:“现在还剩四个半月,足够你结出个一品金丹。”

    啾啾依旧不吭声。

    钟棘捏她手:“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啾啾闷闷的:“那你还能打架吗?”

    钟棘一愣,长睫下的瞳孔微微放大,好半天才难以置信:“你不会以为,我把灵脉给了你,我就打不赢了吧?”

    啾啾的确是这样想的。

    接下来,钟棘因为觉得被她看轻了,而沉着脸将她捞出灵池,挂着她往外飞去。

    瑶常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急忙追出,却见那两人径直飞向了后山。

    后山……

    后山魔虫窟!

    别啊,我的小阎王,给孩子留点吧!

    瑶常急得满头大汗。

    ——可惜,晚了。

    他赶到的时候,魔虫窟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

    少年笑容恶劣,屈起手指将最后一只毒蜂弹到墙上,将它撞得稀碎:“我是变弱了,但不代表这些东西能打赢我了。”

    瑶常站在一地尸体中,两眼发黑——不光为魔虫,还为他自己。

    还好他换完脉,没趁着那少年虚弱动手,只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杀他的想法,及时打住。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钟棘跳下来,回到啾啾面前:“你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一个。

    小姑娘拉住他袖子。

    轻轻的,低低的。

    “……那我们,还能双修吗?”

    第64章 天时地利人和。

    在禾山派又休息了一日, 两人终于离开。

    走之前钟棘看了瑶常一眼。

    瑶常心里一惊,呼地一下举起手:“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可以放心离开!我保证……”他看看外面的一片废墟,又看看两人的灵脉, “一切都不会说出去!”

    钟棘其实没什么所谓。

    禾山派背后是紫霄仙府又如何。一个邪道宵小, 灭了就灭了。

    “走了。”他喊啾啾,却没有对瑶常动手。

    倒是小姑娘拿出些东西交给瑶常:“这些对于你来说, 应该有用。”

    少年站在山崖边等她。

    她对瑶常点了点头, 转身跑向钟棘。

    等了他们飞远了, 瑶常才抹了一把汗, 打开袋子——里面是些魔核妖丹, 还有毒蜂毒蜜以及魔蛛丝。

    魔虫窟的材料,啾啾都收集了下来, 并且交给了他。

    被少年威逼恐吓了几个月的瑶常, 觉得那姑娘真是个仙女。他鼻子一抽。将袋子抱进怀里——她给的, 实在是太多了。

    他感动地垂泪一会儿, 又突然一拍脑门。

    不对, 这不本来就是我禾山派的东西么!

    ……

    熟悉的白树, 熟悉的聚灵阵。啾啾回到了神木林, 在这里开始第二次突破金丹期。

    “你真的能解决?”钟棘问。

    她点点头, 深深看他一眼, 然后在进阵法前亲了下他手腕上的花。

    “……什么啊。”少年不明所以。

    他觉得钟啾啾那样子,仿佛要跟他诀别了一样。

    啾啾没回答,转身坐了进去,闭上眼睛。

    又一次开始冲击金丹期。

    阻挠她成长的天花板,筑基期时,她用求生欲冲破了出去。而这一次要用决断力。这不再只是求生游戏中对队友的选择,而是对自己的选择。

    啾啾睁开眼, 回到了那片长廊。

    墙上的字迹依然鲜明,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问她:要重来吗?

    她摇摇头。

    那些妖魔是天道、是时间、是规则。无论从来多少次,无论她有多强。都无法击败。她看向那两幅画,微微一愣。

    画上内容已经变了。

    钟芹其实与啾啾长得挺像。但因为是个机械师,又有些近视,于是将眼睛换了能增强视觉成像的义眼,虽说一眼过去与常人无异,可太阳穴那里有一条细细的机械痕迹,时不时流过金属光。

    钟芹拎了一袋水蜜桃,踩着滑板,愉快地回到家中。

    爸爸正在看电视,妈妈在准备晚饭。钟芹吊儿郎当地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你们看我买了什么?”

    “水蜜桃?”

    听见爸爸声音,妈妈也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接过那袋水蜜桃,受宠若惊:“买这个做什么?这么贵。”

    “阿……不是喜欢吃……!”

    钟芹声音蓦地一收,慢慢低了下去,一脸错愕。爸爸妈妈眉眼都动了动,一个看向日历,一个看向相框。

    有一刹那,他们似乎觉得,生命中存在过一个人,与他们极其亲近,很喜欢很喜欢水蜜桃。

    却始终想不起来。

    另一幅画上的少年正准备回归本体。

    舍弃身体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下头,皱眉瞧着手腕上的花。

    他无意识摩挲自己的手腕,像极了那人摩挲自己手腕的模样,用指腹沿着纹路磨了很久。

    眼神困惑又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