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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狭隘的黑暗,有人把他拉到这个杂物室里。 傅知雪倚着门,张嘴就要喊救命。 下一秒,被对方冰凉的手掌捂住嘴,揽住腰,脚下腾空,被推倒在地! 所幸地上铺陈着海绵垫,让他不至于脑震荡晕厥。 傅知雪急促呼吸着,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到有人压在他身上,双臂牢牢地凿在他两肩。 发丝拂过他耳畔,蛇的鳞片爬过也不外如此。有人在他耳边说: “抓到你了,栀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江寰:登堂入室第一步,伪装男朋友,get√。 登堂入室第二步,讨好岳丈,get√。 江·计划通·寰 ☆、刺穿心脏(下) 是高钰! 傅知雪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挣扎起来。对方瘦削的身躯却死死钳制住他,高钰俯身轻嗅他颈侧,呼吸间激起阵阵战栗。 “那天下药救我的人也是你吧,先生?” 高钰放开他的嘴,傅知雪正要喊,就又被对方捂住。 “嘘,嘘,别喊。”高钰用气声说:“周围我都找人清空了,没人来救你。还是说你想我吻你?” 傅知雪喘.息着,两人的呼吸交织在这分寸间,每一点声音都无限放大。 “给我下药的是你,救我的也是你,”高钰说:“你太矛盾了,栀——或者说,知雪?” 傅知雪咬紧牙关,下颌绷出一道流丽的直线,他尽力后仰,与对方拉开距离。 高钰眼睛微黯,下一瞬,张嘴咬了下去! 傅知雪发出一声闷在喉咙里的痛呼。他脖颈绷紧,整个人濒死的天鹅般,被高钰牢牢咬住要害。 太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酷刑终于结束,高钰缓缓收回犬牙,意犹未尽地舔.舐身下青年的伤口,满口血腥。 傅知雪眼前发黑,下一瞬,他强撑着力气,腿部发力,一脚将高钰踹了出去! 货架上各式器材噼里啪啦洒了一地,吱呀——是门不堪重负的声音。高钰发出一声闷哼。 傅知雪咬牙起身,凭借撞击声找到高钰的方位,大步跨过,抬臂,用手肘将高钰狠抵在门上,压低声音: “你是狗吗?!” 高钰低笑起来,所幸屋内是一片黑暗,所以看不到他眼白处菌丝一样蔓延的血丝和狂热。 但傅知雪仍然感到后背发寒。 高钰伸出双手,摸索着环住傅知雪的脖颈,依恋地凑近他,用气声道:“我好想你啊,先生。” 太凉了,无论是高钰的手指,还是他的身躯,都太凉了。 傅知雪与他对峙,只听见高钰又说:“为什么要把我给你的信烧掉?” “你恨我吗?” 傅知雪:“什么?” 高钰重复一遍:“你恨我吗?” 犹如我恨你、又爱你那般。 傅知雪冷冷:“我讨厌你。” 高钰又笑,他的笑声逐渐放大,吸气声犹如风箱内的苟延残喘。 过一会,一把更冷的扁状物体被递到他手中,刀刃在昏暗中闪过一道雪亮的寒光。 “那就杀了我吧。” 傅知雪疑心听错了,可手里刺骨的触感又如此真实,让他避无可避。 简直是个疯子。 傅知雪松开对他的钳制,任由他滑落在地,推门要出去。 刹那,一股巨力凿住腰间,把他生生拔离门口,笼在高钰的怀中。 高钰看着瘦削如纸,个子却也比傅知雪高半个头,此时把人抱在怀里,能勉强将整个人包住。 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撒娇一般,带着些许窃喜:“你舍不得了是吗?” “你——” 高钰笑:“门早被我锁住了,你再陪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饶是傅知雪涵养如此,此刻也被激怒:“你他妈——” 手指微动,碰到熟悉的刀柄。 高钰见到,却并不阻止:“或许你现在捅我一刀——就算是上次见面的赔礼,这样我就没发送你回去了。” 傅知雪被他死死嵌入怀里,又气又躁,恨声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高钰:“求之不得。” 说完,拉住他的手腕,刀尖向自己的左胸挑去。 刀尖缓缓穿过衣物,没入温热的肌肤内。 傅知雪的手战栗不停,但高钰却坚定地握住他的手,一点一点破开了自己的肌肉纤维,鲜血迸溅出来。 血腥和铁锈味逐渐蔓延。 傅知雪终于用力收刀,刀刃猛地拔出,下划,血肉飞溅,腹部顿时一道深长的剖伤。 扔下匕首,他后退数步,手上满是温热的鲜血。 高钰滑落在地,半弓着腰捂住伤口,但那鲜血仍从指缝间渗露出来,很快在身下积攒出一滩。 傅知雪崩溃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向前趔趄几步,半蹲在高钰身边,扯开衬衣替他捂住伤口。 高钰任由他动作,小心翼翼地伏在他肩上,不去触碰那稍稍结痂的颈侧。 傅知雪却无法淡定,腹部的伤口太大,几乎从胸膛贯穿至小腹,即使用衬衣止血,那血迹很快染透了大半件衬衣。一个人怎么能流这么多血?! 傅知雪扯下围巾,包住他的伤口,声音颤抖:“你快叫人来开门,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