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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成绩单还给叶昭清的时候,叶瑶枝笑着感慨道:“小清是真的长大了。” “阿姐,你这话让我觉得怪怪的。” “我二月又有出发离开,自然会舍不得你。” “我们常常有书信往来,也算不上是分别,更何况我还想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还,就不应该依赖阿姐!” “现在的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还不够,没有经历边关的洗礼,我只是个娃,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叶瑶枝失笑:“那么多人害怕去戍边,就怕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你倒好,一心想要往边关跑。” “如果谁都不去,又该由谁来驻守国门?既然别人都不愿意去,那就让我去吧。”叶昭清不在意的说着,又看向叶瑶枝:“阿姐还不是一样,我才不相信阿姐会愿意呆在家里,当初阿姐也可以选择不去春苔州,可是你还是去了。” 叶昭清正色道:“我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是同一种人。” 叶瑶枝踮起脚揉了揉叶昭清的脑袋:“人小鬼大!” “我是跟阿姐学的!” 难得有了空闲休息,叶瑶枝和叶昭清一同把家里打扫干净,按照习俗在除夕当日贴对联,放鞭炮。 这是三年多的时间里,叶瑶枝和叶昭清过的第一个团圆年,虽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照样可以热热闹闹的过年。 准备年夜饭的时候,叶昭清特别的积极,他把这几年学到的做菜功夫全部都展露了出来,希望得到叶瑶枝的夸赞。 叶瑶枝没有闲着,也去食堂做了几道菜和新研究出来的点心,让家里的团圆桌热热闹闹的。 家外面接二连三的响起了爆竹声,处处都是阖家团圆的欢声笑语,在这团圆的热闹时刻,叶瑶枝和叶昭清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和心事,享受着美好的时刻。 大年初一,意味着新的一年的开始。皇都里下起了春雪,叶瑶枝在家里生了一盆暖和的炭火用以驱寒。 趁着空闲,还可以与叶昭清多聊一聊,认真的了解叶昭清独自一人生活的日子,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将来的道路。 在给傅空山答复之前,叶瑶枝需要搞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在面对傅空山诚恳的表白和心声后,她不可能用模棱两可的谎言去糊弄他。 叶瑶枝需要想明白,当自己和傅空山的理念有了冲突时,自己会不会心甘情愿的让步?这会不会扭曲她的心灵和个性,让她变得面目全非? 世上哪有那么多心甘情愿的退让?叶瑶枝并不相信“我是为你好”这样的敷衍,她也不清楚傅空山将来会不会因为他们之间的分歧而感到委屈。 但对叶瑶枝而言,一旦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后退,更不会在半途放弃。 倘若真的选择与傅空山在一起,当两个人的理念发生冲突时,她只会选择让傅空山受委屈。她必须让傅空山知道这件事。 从一开始,叶瑶枝就确定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更不会调转未来的方向。 叶瑶枝忽然觉得傅空山有些可怜,但她更不会因为这就去欺骗,不会因为同情而给傅空山一片虚假的希望。 以虚伪对待真心,这是可耻的。 思及此处,叶瑶枝内心有了决定,在给出最后的答案之前,她要把自己所考虑的事实一一告诉傅空山,给他反悔的机会,让他自己做决定。 叶瑶枝想,“喜欢”并不是绑架别人接受自己意志的理由。 无论自己的决定是否会让旁人觉得她是一个“自私”“冷漠”“无情”的人,叶瑶枝都清楚自己不会对别人以为的“大众的人生选择”妥协。 随波逐流从来不是她的人生道路。 看着叶瑶枝从沉思中走了出来,叶昭清好奇:“阿姐,你刚才在想什么?” “你对傅小侯爷有什么看法?”叶瑶枝直截了当的询问弟弟的意见。 “傅小侯爷?他大概是个好人吧。” 叶昭清回忆自己见过的傅空山,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总觉得他这么多年的人生仿佛一直都在委曲求全,是个可怜人。” “一身的荣华富贵是他的枷锁,倘若傅小侯爷有跳出来的勇气,也许能求得几分逍遥。” “但是,他肩上还有着沉甸甸的责任在,即使他想要放下,也需要先有一个后继之人才行。” 叶昭清认真的思考着,一点一点的说着自己对傅空山的印象,妄下短语不是他的作风:“傅小侯爷应该是个困在牢笼里的可怜人,欲退而不能退。” 把自己对傅空山的看法说完之后,叶昭清的内心更加好奇了。 “阿姐,大过年的,提他一个外人做什么?” “我之前与他详谈了一次。”叶瑶枝没有隐瞒:“我答应会在正月十五给他一个答复。” 一听这话,叶昭清顿时就不高兴了:“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叶瑶枝失笑:“小清,你刚刚还说他是一个可怜人。” “立场不一样,答案也就不一样了!”叶昭清义正言辞的说道:“也许傅小侯爷是很可怜,但是他也许会利用自己的可怜博取阿姐的同情,进而让阿姐退让呢?!我不答应!绝对不答应!” 叶昭清越说越生气,渐渐觉得傅空山之前的一举一动都“别有目的”,对他的意见也越来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