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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时候和莫冬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同一个单元楼。莫冬住在五楼,他住在四楼。 刚和父母搬进来的那个晚上,他就听到楼上的动静很大,乒乒乓乓,有人拿着锅盆之类的东西到处砸着地板,咒骂声尖叫声吵了一晚上也不消停。 于是陈父上楼和那户人家沟通,陈越站在自家门口,好奇地探头听着楼上的谈话声。 听声音,楼上出来的应该是一位说话粗声粗气中年男人,气势嚣张,开口就是一串不堪入耳的脏话,陈父冷静地跟他交涉了好一会,最后接通了警察的电话,那个男人才骂骂咧咧地甩上了门,终于安静了许多。 陈越看着爸爸从楼梯下来时已是一脸的疲惫,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去睡觉。 陈越点了点头,正准备关上门时,突然楼上的门被人粗鲁地打开,紧接着又是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狗杂子!” 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咚咚咚咚,似乎滚下了楼梯,夹杂着痛苦的闷哼声。 楼梯间的声控灯都亮了。 陈越借着昏黄暗淡的光,看到上方阶梯上蜷缩着一团黑糊糊的影子。 小陈越大着胆子偷偷地上前两步,那个黑影微微动了动,他看清了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背对着他躺在水泥地上,刚被人从楼梯上踹滚下来还没缓过气,听得到他微微发颤的凌乱呼吸声。 “喂,你……”陈越镇定地开口,你怎么了这句话还没说出来,那少年转过身,缓缓地把埋在臂弯里的脸露出一小半,一双漆黑冷漠的眼静静地盯着他。 就像一只小兽警觉地审视着来人的动机。 陈越被他阴测测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吓到了,忙退后一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好,再再见。”说完逃也似的窜回了家,“啪”的一声迅速关上门。 后来陈越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要紧紧拉着妈妈的手,惴惴不安地东张西望,生怕再遇见那个眉宇阴冷的古怪少年。 过了段日子,除了楼上偶尔传来砸门声和吵架声,那个少年似乎都没有出现。 陈越于是放下心来,常一个人跑出去和同小区的孩子一起玩。他个子比同龄人高出一截,性格又开朗,很快就在那群孩子里混成了个小老大。 小区旁边有一块空地,没有杂草,只有一个小沙丘,他们在那个地方玩滚珠玩沙子打陀螺,嘻嘻哈哈疯到满身泥巴,直到太阳落山才各自叼着一根五毛钱的冰棍意犹未尽地回家。 第4章 陈越有次玩游戏时跑得太快,没留神脚下有个小土坑,崴住了脚,整个人往地上扑去,摔得脚都脱了臼。 于是有好长一段日子他都只能搬一张小板凳坐在榕树下,在一旁闷闷不乐地瞧着别人玩。放肆嚣张的笑声阵阵传来,像把小爪子挠得他烦躁不已。 他明明就坐在旁边,但那群以前都围着他转的小孩此刻沉浸在玩闹的乐趣中,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他就像个局外人一样,落寞地被小团体隔离开来。 正值盛夏,躁日凌空,鸟蝉声铺天盖地。 小陈越拿了根棍子在地上乱涂乱画,很快地上密密麻麻都是些心烦意乱的线条。 他扔开小树枝,以前不怎么留意,现在他才发现那些鸟儿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就地寻了块小石头,他随意瞄了瞄,胳膊使力,抡了个小半圈,石头嗖地离手,在半空划了个弧线。惊动了鸟,纷纷散开,于是便投了个空,拐进附近的阳台。好巧不巧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个人,猝不及防被石头砸到了头。 陈越一惊,心知闯祸了,立刻惶惶不安地连连高声道歉。 那人顿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陈越看见那件一闪而过的黑色短袖,突然想起来那晚的少年。他数了数楼层,正好是他家对上的一层,五楼。 刚才捡的石头是带着些尖锐的棱角的,很容易划伤人,他越想越不安,等捱到那群小孩都回家后,他才拄着拐棍儿一阶一阶地走回家取了些药膏,接着爬到五楼。 他刚靠近五楼的楼梯间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发酵味。 那层有两户人家。 左边那扇门前干干净净,还铺了一张写着出入平安的地毯。门前还整整齐齐贴了喜庆的红对联,一派平凡温馨的气息。 陈越下意识觉得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不会住在这样的家里,他转头看向另一边,恶臭扑鼻而来。 猩红的油漆被人愤怒地泼到门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刺目的痕迹。门旁凌乱堆着暗绿色的脏酒瓶,也不知在这里放了多久,一只蟑螂从瓶口爬出来,仓皇地从陈越脚边溜了过去。 陈越站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等人应门。他没见过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但是那天男人粗犷野蛮的声音还是令他发怵。 半晌,他终于听见里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马上屏住呼吸。 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里头的人似乎在通过猫眼看外面的情况,确认过后,才小心谨慎地把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沙哑冷静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找谁。” 陈越认出了不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忙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说:“你你好,我我刚才不小心把石头扔到你家的阳台,砸到了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带了些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