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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了那么多人出去寻找都没有音讯,为何沈寄年这么简单就拿到手了? 沈寄年差点就脱口而出,“是……”但想到衾嫆之前的嘱咐,便飞快道,“我江湖上的朋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的。” 他的话,却并没有叫楚漓相信。 “沈大夫,本王此前调查过你。你为人冷淡爱独处,江湖上并没有所谓的朋友一说……” 言下之意,沈寄年在撒谎,情人泪不可能的他找到的。 那么是谁? 是谁找到了还不肯透露姓名? 楚漓一时难以想出答案,或者说,答案就在眼前,可他总是差那么一步。 “在下答应过那位朋友不便透露她,殿下不必管药引怎么拿到手的。”沈寄年半点慌张都没有地接了楚漓的话,“你只需要知道,有了情人泪,这个月,下个月,你的毒都会暂时压制住,不用承受每个月圆之夜毒发时的痛苦。”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木槿听着自家主子和沈寄年你一言我一句地问答,面上狂喜。 “太好了!太好了!主子,你不用再受罪了!” 此前,楚漓都一直饱受着醉美人的毒发之苦,如今有了情人泪这味药引的救治,他可以免于受苦,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如果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那么神医进一步治疗主子的腿疾也是指日可待了。 “事不宜迟,在下现在就替殿下医治。”沈寄年将盒子递给木槿,“麻烦你将珍珠碾碎成粉末,然后混合我之前配的那药方的药材一起煎成药汁。” 木槿忙点头如捣蒜,飞快朝着小厨房去,“我这就去,这就去!” “本王需要怎么配合,沈大夫?”楚漓也不禁露出了几分笑容来,唇边噙着笑,面容温润柔和,带着点点希望,极为配合地对沈寄年道。 沈寄年拿出银针,“殿下只需信任在下,放轻松闭上眼即可。在下要替你银针疏通筋脉,随后配以情人泪的药引,暂时将毒从心脉中引出。” 这个过程不会很轻松,沈寄年不说,楚漓却已经明白。 但是再不会比每次毒发更痛苦的事情,这双腿经年累月的残废,眼见着自己还有能够站起来的希望,楚漓是愿意冒任何风险,承担任何痛苦的。 他的坚定和毅力叫沈寄年都感到佩服,见过那么多被病痛折磨得丧失理智和尊严的病患,这一位,明明承受着世间最痛苦的几大奇毒之一,却能够咬着牙一言不发地扛过去。 光凭这点,沈寄年也敬佩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也更加想治好他的腿疾。 一个时辰后。 “呼——”沈寄年满头大汗地走出楚漓的房间,抬起手,手心都是虚汗。 他只要想到方才那般痛苦的过程中,楚漓只是咬着牙关,发出低低痛苦呻吟。他自己都紧张地额头沁出冷汗有些担心他承受不了,没想到…… “神医,我家殿下还好吗?”木槿守在门外,当时听见一声低低的呻吟便担心得揪着心,此时见沈寄年走出来,忙关怀备至地上前询问情况。 “你进去服侍他换身干净的衣物,再点上安神的香,让他好生睡一觉。”沈寄年微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也疲倦得很,吩咐完,便要回自己的院子沐浴休息。 木槿忙不迭点头,冲进屋内,见楚漓浑身汗湿地靠着轮椅似是昏厥过去了,他忙上前替他擦拭身子,换了干净的衣物,书语走进来,将楚漓抱上床榻,盖好被子。 木槿守在床边,微微叹气,只希望楚漓好生睡一觉,醒了少些痛苦。 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总算守得云开见了些月明。 伺候楚漓睡下后,木槿悄然退出屋外。 …… 衾嫆赶回京城后,被人扶着下了马车,才看到父亲和弟弟,来不及问候,人便昏了过去。 “嫆姐儿!” “姐姐!” “大小姐!” 镇国公府外,一片惊慌混乱。 楚漓醒来后,便得知衾嫆回来了,还来不及高兴,就听书语又说,她病种卧床,至今昏迷不醒。 “沈大夫,劳烦你,去一趟镇国公府,替衾小姐诊病。”楚漓想了下,立即去寻了沈寄年,请求道。 沈寄年不免叹气,这两人,你担心我我担心你,还都不肯叫对方知晓,这样有意思吗? 还是说,世间这么多痴男怨女皆是这般折腾? 心知肚明衾嫆这病如何来的沈寄年没有推脱拒绝,微颔首,“殿下放心,你不开口,在下也是要走这一趟的。” 毕竟还有最后一味药,需要衾嫆去寻。 楚漓总觉得沈寄年这话有些深意,但他来不及细想,只点点头,微捏着手指,心中一片担忧。 也不知,她如何了。 镇国公府。 沈寄年来时,守门的小厮将要阻拦,便见大小姐带回来的护卫魏赢急忙赶到门口,相迎。 “沈大夫。” 沈寄年对魏赢有些印象,微一点头,后者替他带路。 海棠苑。 “你就是春花她们口中的神医?”衾潇有些狐疑地望着眼前过分年轻俊秀的沈寄年,怎么看都不像是济世救人的神医模样。 沈寄年并不介意,只淡淡地朝衾潇一颔首,随后直接进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