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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飞月的心在滴血。 二人回到客栈后,关飞月扯着沈布仁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今天到底在花楼里做了什么?!怎么会花那么多钱?” 沈布仁无辜的眨眨眼:“不是我主动进去的,我就在街上走着,突然两个女人就把我拉进去了,然后来了一堆人说要表演,我就叫了几个男的让他们表演一下耍大刀给我看,之后就说我是来砸场子的。” “还耍大刀……”关飞月无力,“你以为是戏班子?” “难道不是?我看他们脸上都涂得红红的。” 沈布仁疑惑地皱了皱眉。 关飞月闭了闭眼,尽量保持冷静:“总之,以后不要轻易进那种地方,知道吗?还有,从明天开始,咱们要节俭了,不准每顿都要六菜一汤了!最多三个菜,不饱就给我多吃两个馒头知道吗?还有你的猫也要一起!” “喵?!” “为什么?!” 簌音和沈布仁都表示很震惊。 “因为我们没钱了!” 关飞月吼了一句,砰一声把一人一猫关在了门外。 第18章 神棍集会之章(二) 关飞月行动力很强,节衣缩食的执行力度从第二天的早饭上就体现了出来——米粥的浓稠度明显下降,小菜全素,就连馒头都跟着小了一圈。 不光是沈布仁和簌音的伙食质量下降,将士们也跟着遭受了无妄之灾。看着可以清晰映照出人影的米粥,众人用幽怨的目光包围了罪魁祸首整整一个早上。 不过将士们自己好歹也随身有些银两,公家饭没吃饱,还能自己掏钱买两个肉包子吃,但穷光蛋沈布仁和被坑穷的关飞月却不得不摸着半饱的肚子,眼巴巴地等着下一顿饭。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后,沈布仁开始频繁地不经意路过街上所有的包子摊和算命摊,关飞月没太在意这人诡异的举动,没人时时刻刻骚扰他还乐得清闲,但没过两天,他就听说沈布仁在街角支了个小摊。 一张瘸桌两条破凳,后面插一面破旗,居中上书:天灵灵,地灵灵,算命看相我最行;两边写着:今日摊前算一卦,明天富贵到你家;顶上还画了个太极八卦图——说句实话,字写的挺漂亮,就这画,跟鬼画符似得太丑了。 一人一猫正坐其中,怎么看怎么不搭。先不说簌音毛茸茸的小脑袋上绑个意义不明的布条,上面还写着“真准”俩字,这就很奇怪了;也不说你一个算命先生一身青衣还长得那么俊俏,毕竟谁也没有规定帅哥就不能从事这一行;就说你沈布仁一张冷漠脸,看起来一副你是死是活不关我事的样子,谁能到你摊前算命? 职业的笑容呢?急客户之所急的服务精神呢?而且算一卦起价就是二十钱,实在有些偏贵了。 总之,沈布仁摆的这个算命摊,相较同行来说,属于不合格的行列。 但事情总是有出乎预料的时候,在关飞月赶到沈布仁摊前时,正好赶上开张的第一笔生意。 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只是声音里满是疲惫,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自己不算卦,能帮我家里人看看么?” 沈布仁点头,递出纸笔道:“生辰八字。” 关飞月也不好打断,只能暂时待在一边,听着沈布仁那边的动静。 女子几笔写了,有些犹豫道:“我记不很全,这个有影响么?” 沈布仁接过一看,果然生辰八字并未写全,但也没太在意:“无妨。所算何人?” “家母。” 沈布仁随即有模有样地跟一般算命的一样,整了个掐指一算的一套流程,然后“哦”了一声,不过由于表情匮乏和语气平淡,没能表达出“我算出来了!啊,不好,恐有血光之灾!”这种饱含复杂情感的意思。 “令堂可是苦于病痛一月有余,试了许多方子都没能见好?” “是、是的,”女子被说中心中所愁之事,有些坐立难安起来,但眼睛却微微亮了,“先生可有法能解?” 沈布仁点点头,在桌子上找了一圈儿,实在没来得及备点像样的符纸啊什么的,只能捡了几根簌音落的毛,捏在手里递给女子: “只需将这毛发压在令堂枕头下,隔日便能见好。” 女子迟疑的接过那几根毛,满脸的不信:“这猫毛……能行?” “这并不是普通的猫毛,”沈布仁一贯的冷淡语气竟然使得他的话听起来有那么些可信,“若是不信,可以先只收你十钱。”还懂得迂回呢。 女子咬了咬牙,掏出十个铜钱递给沈布仁,她也是却是没有法子了,母亲病了这么久,一天天虚弱下去,看了那么多大夫,偏方也试了不少,一点效果也没有,她浑浑噩噩地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算命摊前。逼到这份儿上,就算这算命的看起来并不靠谱,她也愿意试一试。 就这样,沈布仁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转头就换了二十个肉包子,欢欢喜喜地捧到关飞月面前,十分豪气地说:“吃吧!” 关飞月一下愣住了:“给我的?” “你不是说我们没钱吃饭了吗?现在有了。” 沈布仁在关飞月面前总是没有那种高冷的样子,尽管关飞月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依旧可以听出他语气里求表扬的意味。 本来要质问沈布仁的话一下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