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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巧用力点头,鸡毛掸子胡乱划拉。 “定住。”离钺收棍,走过去帮她纠正动作,“手臂绷直,重心太高了,屈膝,再屈,腰腹用力……” 灵巧毕竟是通过了宫女的入职培训的,各种礼仪、端拿动作能精准到寸到厘,武术动作自然也能迅速领悟诀窍。 离钺怎么纠正她都乖乖照做,不到一晌,她哼哼哈嘿舞起鸡毛掸子,就挺像那么回事儿了。 简化的一套棍法耍完,灵巧累得满头大汗:“小主,奴婢做得对吗?” “不错,到位。”离钺对机灵的孩子从来不吝啬表扬,“重复五遍就可以休息了。” 灵巧笑容勉强:“……好的。” 呜呜呜,要累趴下了。 离钺问院里其他人:“你们要一起吗?” 众人连连摇头,遭不住遭不住。 离钺并不强求。 豆芽嫌弃道:“又过上了炼体 教导晚辈的日子,你不腻吗?” “不腻,且乐在其中。” 她乐在其中,翊坤宫其他庶妃就不得劲儿了。 都知道她是来给年贵妃冲喜的,猜测她会不甘心、会闹腾,或者会躲在房里哭,结果她天天跑没影儿。 她们白天敲门,她总也不在;晚上等,强撑着瞌睡等得快禁宵了,人家直接一溜烟蹿回房闩门睡了。以至于七八天过去了,她们愣是不晓得元安殿住的是人是鬼。 只听说非常康健,能倒拔垂杨柳,大抵是个女生男相的魁梧妇人? 说不定长着络腮胡,要不然万岁爷嫌她粗鄙呢! 一方面,她们忒好奇这冲喜的倒霉蛋长得有多奇形怪状。另一方面,听都没听说过的人,突然越过她们成了贵人,哪怕是来冲喜的,谁能不酸? 各庶妃私下一商量,决定撺掇年贵妃出面喊人,就不信这样还见不着她。 这日,万岁爷到永寿宫去了,年贵妃闲来无事,便想和自主来请安的庶妃们说会话。 “这黎贵人也忒不知趣了,娘娘好心免了请安,她竟真的一次都不来。”郭常在可算逮着机会了,边给年贵妃捏腿边上眼药。 茶几上摆着一盘蜜橘,刘答应把橘子皮剥成花瓣状放在一旁,又仔仔细细将橘肉上的白色脉络撕下,然后才一瓣一瓣喂给年贵妃: “奴婢找了她好几次,人总是不在。每天天黑才回,也不知去哪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不是个安分的。” 其他人帮腔:“要奴婢说,娘娘就该把黎贵人叫来立立规矩,不是来陪您解闷儿的嘛,都不露面,解的哪门子闷?” “对呀对呀,娘娘把黎贵人喊来说说话嘛。” “都是姐妹,做什么藏着掖着的?” 年贵妃还不至于因几句挑拨就对黎贵人有什么意见,只是有句话说得不错:她是个解闷儿的,面都不露也忒不知趣了。 于是,离钺被从景阳宫逮了回来,带着灵巧,在一众八卦目光中进了门。 满屋子莺莺燕燕大失所望:嗐,这不是长得挺正常的嘛。 并不壮,身形高瘦,圆脸杏眼,规规矩矩站在那儿,瞧着乖乖巧巧的样子。丑是肯定不丑,但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真真没什么特别的。 “起吧。”年贵妃好奇地问,“你都会什么新鲜玩意儿,耍给本宫看看。” 郭常在等人比年贵妃还兴致勃勃:“黎姐姐听到娘娘的话了么?快让姐妹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逗大家伙儿开心一下嘛。” “愣着做什么?快开始呀。” “呵。”离钺冷笑,手指捏得咔咔响,“我最擅长爆头,你们谁来做道具?” “爆头是什么?哪个爆哪个头?” “没听说过这门杂耍,是不是不想耍给娘娘看,敷衍咱们呢?” 离钺:“……” 威胁了个寂寞。 庶妃们还在那儿叽叽喳喳的:“你到底要表演什么呀?” “你到底能不能逗娘娘开心啊?” “娘娘您看她木呆呆的,哪能解闷儿?” “住嘴!”年贵妃被吵得头疼,“嚷嚷什么嚷嚷?” “娘娘恕罪。”庶妃们瞬间乖得像鹌鹑。 离钺觉得,年贵妃身体不好,跟这群女人脱不了干系,任谁屋里养了大几千的鸭子不得神经衰弱啊? “算了。”头一疼,年贵妃没兴趣看稀罕玩意儿了,“都退下。” 年贵妃让散了,离钺就打算再去景阳宫,继续考校灵巧基础棍法。谁知道郭常在她们非找存在感,小学鸡似的把她和灵巧堵在墙角不让走。 “黎姐姐到底会什么杂耍呀?” “不要小气,展示给妹妹们看看嘛。” “姐姐家里是杂耍出身吗?怪不得勾了万岁爷的眼呢。可惜咱们都是正经八旗出身,不会那等猎奇的把戏。” 离钺就无奈:“好好的人,为什么偏偏长了嘴?” 豆芽很凶残:“这一颗颗花里胡哨的头,爆烟花绝对漂亮,快上!” 灵巧凶巴巴地挡在离钺身前:“我家小主是贵人,比你们位分高,你们敢拦路?” “呸!”郭常在啐了一口,“贵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是贵妃娘娘跟前的奴婢,谁比谁高贵?” 听到贵妃,灵巧顿时发虚:翊坤宫贵妃做主,这些人得了贵妃青睐,闹将起来,贵妃说不定会拉偏架,于自家小主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