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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2无常天 【姝夫人并非长乐郡夏氏,当年为祁太祖占卜的也非夏家人,见551、558,有点久了怕你们混淆】 第七百三十四章 人间路 大军相峙于边境,祁北诸城内外两军亦峙; 南边三国盟约已立,兵队未有退势; 自夜空以星辰之目俯瞰整个大陆,两头乌泱泱铠甲连线上居中一点正是霁都,经鸣銮殿爆炸、正安门内宫变一夜,也有无数双难阖的众生之眼,遥望南北,忧叹不息。 纪桓与竞庭歌跪坐相对于这般浩瀚下,如扁舟在海,一眼望去,也不过芸芸里两个黑点。 顾星朗与慕容峋离得近些,诧于这段可也不可预测的家训内容之多、耗时之久;阮雪音坐在车内亦久,掀帘露一缝,越过几名甲士遥看血迹斑驳的地面上那对父女。 你说我留她在身边好,还是放她归蔚好?上官宴感知到阮雪音起帘,不回头气声问。 是说上官妧。 看你要什么。看你臣祁,究竟为什么。阮雪音亦气声答。 你确实跟他学坏了。张口必试探,每问必有坑。 阮雪音极目,约莫能见竞庭歌神情,难得肃穆。但无论去留,她该会找你。文姨殁了,她该有话给你。 四人推演是共行的。但显然各自手中所握并未被完全交出,人人其实都揣了秘密比如阮雪音的梦兆,顾星朗在韵水的所获,此刻竞庭歌正听的家训,以及上官宴有关其父的片段和之后可能从上官妧处得到的新知。 上官宴不知又隐约知道阮雪音此言依据。 他止话,远眺上官妧仍伏地面,竞庭歌与其父还在密谈。 这不比一统青川简单。应该更难。纪桓道。 从前我也认为难于登天。但父亲你看,白国女君尚存,阮雪音将为皇后、已在祁国推行女课,引现有三国纷纷效仿,我若能继续做出功勋,无论声名好坏吧,总归能证女子亦具经世才干,几厢合力,不是不可能。竞庭歌顿了顿,且祁蔚两国君主,与前人不同,都更通达,有改易传统之魄力。 她说完方反应提阮雪音正位中宫的话不妥,纪桓却似不在意: 你的声名并没有很坏。其实朝堂上倾轧、各国间争斗,远不止于诛心或离间,古往今来有的是朝臣谋者,心比你脏、手比你毒。更况你确有大谋,孤身入局断势而以四两拨动千斤,此役若非为珮夫人安危,赢的是你。 竞庭歌笑笑,那些人为权财为家族盛势,贪腐、栽赃、嫁祸、陷害、搜刮民脂为一己之用,我竞庭歌自问,没做过这些事。 歌儿也是有所不为的,凡所利用皆是人事本身之短之害,为父知道。 其实祁蔚两国此朝,政治都算清明,国内幺蛾子少 祁国最大的隐患已被你挑起来了。纪桓摇头打断。 竞庭歌依旧含笑,父亲要相信自己的学生。且他还有我师姐相佐。以及神力无匹的河洛图。 最后一句是为调侃,纪桓难松心绪,眉间隐忧,方才你言政治清明,可想过缘故? 竞庭歌不明所以,自是主君有德,知人善任,朝臣们,也算争气。她凝神稍忖,至少战时、邦交博弈时未有因争权夺利而内耗乱国的祁国此役, 无论信王还是旁人,都谨守分寸,将谋逆与国之利益明确分开了。纪桓淡声。 何止。竞庭歌点头,是借国之利益谋逆,不可说不高明。其实顾星朗之长之短,祁臣们与我看得一样清楚,但昨夜鸣銮殿前,全让他扳回来了。 纪桓神情昭示他并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 竞庭歌又想了想,说不上中肯或揶揄,相为百官之首,两国此朝清明,当有父亲与上官朔大功。 是啊,家国、统一、百姓福祉为我们挂怀之始终。歌儿还认为那句泯君权、公天下的所谓预言,是世家、占卜师或者藏在背后不为人知的隐族,为覆王朝使的手段么? 竞庭歌怔在北风侵袭的子夜。 而骤然喷嚏,连续两个,风声里格外响,惹慕容峋动马又抬手欲解身上斗篷。 解下来也送不过去。送过去了她也不会要。顾星朗将他举动收在眼底,你为君她为臣,你是男她是女,众目睽睽,关怀反叫做不尊重。 慕容峋落回手。真如你言,纪桓又怎会明白告诉她?便告诉了她,她又怎会告诉你我? 她不会告诉我,却可能告诉你。若不告诉你,顾星朗看进他茶色双眸,于你我也是一种答案。 隔着静默的上官妧再延数十步,血渍地上,风止,空气渐凝。 父亲是说, 祁国不止一家一姓揣此宏愿,蔚国自然也不止。能保朝堂清明的是主君有才能、世家有默契大祁五户高门,刚好皆是朝中势力之根节所在,那么歌儿你说,蔚国何如? 竞庭歌脑内飞转,一字一顿问:父亲是切实知道,还是凭上官朔也收到过那预言、甚至怀了公天下的大愿,而猜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