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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为情了。他想不通,破冰以后的氛围为何会……如此微妙啊。 若是今天的重点只有红豆芋圆,他不仅不会脸热,反而还觉得挺舒坦。我比其他人多了点儿特别待遇,这是他现阶段乐得其中的小小进展。 可是从裴书言给他递卡的那一刻起,进度条像是上了高级道,一溜烟儿地疾驰而去,恣意妄行,彻底超出冉宇桐的预判。 自己把卡掉到人家车上,说是不小心,但非往歪想,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故意,是套路,是刻意制造以后的相处,是暧昧不明的暗示心机。 好在裴书言不会这样想他,对方既然能问出来“补办了没有”,就说明他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也多亏裴书言心细,今早就能及时给他送回来,若是以后被别人捡到,解释起来该怎么说,和捉奸在车又有什么两样。 而让冉宇桐脸红耳热的根源,是裴书言过来还卡的时候,实在显得不清不白。他没说几句话,却好像字里行间都在提醒他:你昨晚坐了我的车。虽然现在是工作时间,但我们远远不止会在上班时有接触。 我们也不止于同事,不止于上下属,走到哪儿说不好,能不能刹住车我也不敢打保票。 反正,你以后是别想跑了。 作者有话说: 冉宇桐:只是没抗住缓和一下o(o?’з?′o)?后头还有得让他追呢哼哼哼 第15章 裴书言怎么这么能上分日记 芋头扎实绵密,芋圆软糯Q弹,红豆颗粒分明,碎冰在舌尖跳跃。三十五六度的高温下来上这么一口,实在沁人心脾,爽口香甜。 清晨的酒倦感被驱散殆尽,冉宇桐细细咀嚼,任甘味浸透口腔,缓缓涌进胃里。 铃声响起得很是时候,冉宇桐刚咽下嘴里的冰,来电显示兀然出现“母上”两个大字。 工作日上午打电话不是邱念云的风格,冉宇桐以为有什么急事,赶紧接了。 “老妈?怎么了?” 比起儿子的仓促,手机另一头的邱念云显得有些过于气定神闲了,她咬着煎饼果子,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道:“没啥要紧事儿,上班呢?” 冉宇桐又好气又好笑,和老妈贫嘴道:“没有,准备和梁朝伟拍电影呢。” “哦,那你记得帮我要个签名。”邱念云说得一本正经:“还有我17岁给他写的情书,一会儿拍照发你,记得帮我转交一下。” 冉宇桐捂着嘴咯咯乐,嗓子眼里霎时喷薄出甜意,齁得他呛了一下。 “妈……”冉宇桐边咳嗽边问:“到底干啥?” “真不是什么要紧事。”邱念云说:“只是妈妈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现在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不再卖关子,对面直接道:“你和阿裴,是吵架了吗?” 冉宇桐一愣,条件反射啊了一声。 “啥意思?真吵架了?” 冉宇桐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想瞒着老妈,也知道既然她问得出来,心里约莫已经有个八成的答案了。他沉默几秒,继而模棱两可道:“您听谁说的?” “我还用听谁说?”电话那头传来清晰又不屑的咂嘴声,只听邱念云接着道:“昨天下午,你那不明摆着臊白阿裴呢吗,阿裴拿你没办法只能忍着,小煜在给你俩打掩护。” 邱念云说着都快笑了:“你们怎么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冉宇桐蓦然愣住。 我们,还能一样吗? 此前他一直以为,除去当初分手生下的裂痕,他和裴书言中间还隔着四年的缺口,在对彼此茫然无知的一千多天里,并非轻而易举就能补上昨日的空白。 可是旁观者清,在完全不同的成长环境下,他们虽然定与原先有所差别,但那些扎根在深处的记忆已然成了惯性,就算多年以后再相见,他还是愿意和裴书言闹,裴书言一哄,他也能立刻就变乖。 冉宇桐搅拌着面前的糖水,冰渣化尽,他的心情也不由得轻松。 “不算吵架吧。”冉宇桐抿着勺子道:“闹了点儿小别扭。” “是你和人家作吧?”邱念云深知自己儿子的秉性,“差不多行了,也就阿裴惯着你,别仗着人老实欺负个没完没了。” “我哪有欺负他!”冉宇桐忿忿地鸣不平,咽下了心中“明明是他欺负我更多”的后半句话。 “况且,我们已经和好了。” 他匆匆扫过那扇玻璃门。 “念在旧情,可以再给个机会。” 概率来讲,情场得意,职场说不定就要遭殃。 冉宇桐是临近下班收到的噩耗,他这头正喂鱼喂得岁月静好,那头审计的加急通知从OA落入邮箱。 临时通知的收件人是财务部全体,内容也非常简洁明了,一个Excel,告诉他们这几笔经费对不上。 重点是审计组着急需要解释。If possible, please submit it before 9 a.m. tomorrow. 明天上班前,潜台词是今晚要从几千笔流水中一笔一笔地摘。 冉宇桐当即觉得不可能,开玩笑呢,15个小时,他们几个人不眠不休也摘不出来啊。 樊诗雅慌了,急得直在原地打转,因为Excel里的项目有一半出自她手,报的时候核过,经理也签了字,谁能想这会儿却出了岔子。 “和裴经理请示一下。”凌蔚草草掠过显示器,打印出两份横向A3,“业务发生时间都是裴经理来之前,那会儿咱们还是安经理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