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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郎中无意中提起很少见到,韩德元身子不自觉地一凛,他说得有些多了,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 好在郎中没接着他的话问下去。 郎中心里烦躁得很,被韩德元在旁边质询的,若不是芥蒂韩德元以及陈子惠的身份,他早一句话给他们怼过去,觉得我医术不行,便去找别人,看谁还能治出个什么花样来。 昨天晚上,韩昭昭的病就是他给看的,他说过,第二天会厉害,再多吃几副药,烧就能退了。 这些人偏不信,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就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 火气难消,郎中又刻意避开他的话不答,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一气,哐地一下,要伸出手,砸到小案几上,忽然看到女儿还躺在床上,作罢。 郎中有行医的经验,韩大人姑且先听他说的,吃上一副药后,再看看。 陈子惠拉住韩德元,知他担心女儿的病情,心急,好言好语地劝,在女儿面前,他向来是缺少原则的。 韩昭昭躺在床上,烧得厉害,郎中的态度又不好,韩德元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被陈子惠这么一拉,一劝说,火气消下去点儿。 几个下人皆在感叹,陈子惠不愧是韩德元悉心培养出来的得意门生,还是他了解韩德元,劝得住韩德元。 韩德元一甩手:那就先喝上一副药看看。 陈子惠这边又开始礼貌地跟郎中道起歉来,他向来能在不同人之间完美地转换自己的角色,态度好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郎中走的时候,也不再是气冲冲的了。 下人照着他开下的方子熬药,韩德元忧心女儿,一直坐在床前。 方才这吵闹声韩昭昭自然也是听到了,她醒了,看到父亲在身边,伸出手来,低声道了一句:不就发一次热,不算什么大事,再吃几次药便好了。 她想拍拍父亲的手,不过病着,使不出多大力气来,只相当于轻轻蹭了几下。 韩德元握住她的手,是烫的,抬手覆上她的额头,退烧用的热毛巾已经凉了下来。 凉了,我给你拿个热的。 韩德元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做起事情来大多亲力亲为,见女儿额上的毛巾凉了,也没叫下人,自己拿着毛巾去换上了个温的,嘱咐陈子惠先在这边看着。 刚拿热水投了遍,就有人找过来,风尘仆仆,一进大厅,就撞上了韩德元。 那人从袖子掏出一封信,给韩德元过目。 韩德元拆开信封,是一份战报,字迹潦草,人写得应当很急。 乍一看整封信的内容,是匈奴寇边,再按着规律,根据别人嘱咐过的话,把整封信中特定位置的字抽出来,凑成了一段话。 是另一种意思。 作者有话说: 下一本预收文《养的小奶狗黑化后》 江萱第一次见到顾之恒,还是在他国破家亡,寄她家篱下的时候。 顾之恒被几个孩子拳打脚踢,他咬着牙,眼眶通红。 江萱抄起一根木棍,挡在他前面:有我在,别怕。 少年瑟缩在她的身后,带着哭腔,低声唤道:阿姐。 从此他便像个影子一样跟在江萱后面。 江萱换上喜服的那日,顾之恒赫然出现在她面前,手中提着刀。 你别胡闹,我是你阿姐。 顾之恒笑开,揭开她的盖头,抚平她衣服上的褶皱:是我阿姐,亦是我妻。你的未婚夫已经不在了,不嫁我,嫁谁? 这时,她才注意到那刀尖上还残存着未擦干的血迹,对她,那人笑得却是极为温柔。 高亮:男女主无血缘关系 第24章 蜜饯 韩德元把信塞到袖子中,手抓着那个刚蘸了热水的毛巾回去,这一小段路上,他的手紧攥着。 那送信的人把信交到韩德元手里后,便溜了出去。 回到屋里的时候,陈子惠站在窗前,与韩昭昭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瞧着她。 韩德元进来,先略过陈子惠,直奔女儿躺在的床上,把热毛巾展开,敷在额头上。 之后,又给韩昭昭掖了掖被角,把每一个边角都掖得严严实实。 韩昭昭醒了。 爹,怎么了? 哪怕在病中,意识不大清醒,韩昭昭也感觉到父亲行为的怪异之处。 有些事情,出去一趟。 出去?什么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腾上她的心头,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抓住父亲的袖子。 韩德元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尽可能把事情往简单了说:是边境那边又有些乱子,我得过去处理一下。 韩昭昭手肘支着枕头,身子略微起来一点儿:去哪儿? 韩德元不情愿地吐出几个字:情况不好的话,要去雁门郡。 雁门郡在并州的北部,是卫国的边境,挨着匈奴,是战乱之地,这一去,不知道要等到几个月才能回来。 韩昭昭整个人一愣,这是又把她留在这里了? 无论如何,离开了父亲就像没了依靠一般,她的心里不好受,她紧紧地攥住父亲的手:现在就走吗? 韩德元叹了口气: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