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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整个天下都是朕的。谢晏词一条腿屈膝跪在床上,一只手便掐住了祝闻语两只手腕,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覆上来,任由祝闻语如何呜咽,仍不断加深着,另一只手扯了那枚宝石制的发簪,那发簪被扔到地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断成了两截。 发丝坠下的那瞬,祝闻语走了神,那点细微的变化被谢晏词抓住,唇间有痛感传出,腥甜味在舌尖散开,谢晏词咬破了她的唇。 你咬我。谢晏词终于结束了那一吻,他的唇角也挂了彩,那是刚才被祝闻语咬回去的,他的鼻尖和她贴着,二人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织,眼里流着蛊惑人心的魅色。 是你先咬我的。祝闻语咬牙,面上不争气的浮上一抹绯红,又道:陛下,有一句话叫君无戏言,您既然答应了我,如何还能再反悔。 谢晏词单手扯了床边的帷幔,落下之时,那空气又变得暧昧而昏暗,祝闻语昏昏沉沉,只觉得鼻息之间全是谢晏词身上的清冽气息,就连颈窝都被染上了醉色。 我倒是小瞧你了。在一片迷离旖旎之中,谢晏词晦暗不明的开口,嗤笑道:钱慕,曹裕,还有谁,祝闻语,你还真是好本事,让一个两个为了你连命都能豁出去不要,那你呢,你喜欢哪个? 祝闻语被谢晏词捏住下巴,就也这般反瞪着他,生硬道:这和陛下无关。 好一个无关,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谢晏词将她带进怀里,指尖已经挑开了祝闻语裙间的一枚盘扣,吻落在她的发梢,带着嘲弄笑道:不管你喜欢谁,都没用。 他的指尖碰到自己的腰际时,祝闻语彻底在那一次次战栗中失声大哭,他却没有像上次一般停下,反而一寸寸向下一处描绘着,任由殿外的日头还在高高挂着,却已经有昙花在那浮动的纱幔之中绽开,带着温热的水渍浸湿了谢晏词的泛着冷意的掌心。 日暮沉下去时,祝闻语已经哭的没了力气,谢晏词终于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抹掉眼泪,祝闻语哑声道:恭喜陛下得偿所愿,能放我离开了吗。 谢晏词与她相扣着的手滞了一瞬,那些缠隽的温情好像都是一场假象。 祝闻语继续道:谢晏词,你放我离开吧。 谢晏词笑了,那笑意又很快消失殆尽,他披了衣服起身,锦被外,祝闻语不经意露出的肩膀上带着一点红痕,就这么醒目的刺着他,一遍遍告诉着他那都是假的。 想离开是吗,那你就继续在这好好想,等什么时候不想了,再从这出去。 他自以为终于拥有了那轮月亮,但月亮却从未有一刻真正属于过他。 谢晏词走的干脆,早早就候在殿外的李绪赶紧迎上去,这皇上回来的突然,还是带着郡主回来的,要准备的东西全都没备齐,他就按照那嫔妃历来侍寝之后的规矩给准备了避子药,却不知是不是该给郡主送进去。 话还没问出口,就见谢晏词突然扶着殿前的柱子,吐了一口血出来。 手指快要扣进那柱子里,谢晏词才勉强站得住,那一箭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伤口还未愈合就又急着从北境赶回了锦阳,连续多日的舟车劳顿,不过是一直强撑着,他最清楚自己的身体,急着从祝闻语身边离开,怕的也不过是被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从前便是这样,他是被祝闻语当作武侍选中的,就一直不想她窥见自己受伤时的样子,他怕有一天祝闻语觉得他也会受伤,觉得他也不过如此,就不要他了。 可即便他藏得一直很好,祝闻语最后还是不要他了。 皇,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太医,愣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啊!李绪踢了旁边傻站着的小太监一脚,上前扶了谢晏词,那避子药的事一时间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晏词伸手抹掉唇边的血,不小心蹭到了唇上被祝闻语咬破的地方,那股酥酥麻麻的疼竟让他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他低声吩咐:无碍,叫人扶朕去偏殿,你去给郡主准备一碗避子药,她若是想喝便喝,不想喝就不必喝,再叫几个有经验的宫女过去伺候。 他对子嗣之事并无在意,祝闻语天生惧疼,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生了无故的烦忧。 诶诶,得嘞,你们两个过来,扶皇上去偏殿,我这就去安排人进去伺候。李绪点着头,看着谢晏词的身影一点点消失,这才摇着头叹了口气。 祝闻语想要起身,才不过动了一下,骨头就如同散架了一般的酸疼,她蹙眉忍着,伸手去够散落在地的衣衫,有人先她一步捡了起来,几个宫女相继端着梳洗的用具走了进来。 那捡了她衣服的宫女替她穿戴好,这才端了那碗避子药到她跟前,柔声道:郡主,这是皇上交代下的避子药,凉了就更苦了,您现在喝了吧。那宫女在前朝时是伺候过娘娘侍寝的,交给她避子药的小太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送进来给郡主,她便以为该是像从前一般的规矩,被赐了避子药的娘娘,必须要她看着喝完才行。 谢晏词不愧是做了皇帝的人,不管与她一副多情深的模样,却还是不愿她这前朝余孽诞下龙嗣。 祝闻语嘲讽的勾唇,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