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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逼得他们自己现身,她这回得徐徐图之,不能再将他们轻易吓走了。 两人在云层上拉扯闲话的功夫,底下两位鬼王又已经过了十几招,现正进入了休战的状态。 讲道理,我今日本没有想要与你动手,我只是来抓回贸然闯入我玉容关的外人,你非要护着他做什么? 我没有护着他,我只是听鬼符行事。 宋斐与鹤汀州面对面站着,身上的鬼气一个比一个重,周遭的气场一个比一个强大,两人互不相让,即便不动手,只是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够方圆几十里阴风袭卷,无人敢探头。 鹤汀州顶着一张堪称俊美的皮囊,轻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七绝城的鬼符已经使唤的动鬼王了? 宋斐恹恹地看着他:一直可以,是你孤陋寡闻。 呵,说起来,我记得这道鬼符是宋姑娘招出来的? 鹤汀州突然昂首,将目光投向黑不见五指的乌云云层,隔着万丈高空,逼得宋衿符措不及防与他对视。 既已成仙,还要招鬼,天上的神仙们,都知道这件事么? 他妖孽般仿佛自言自语,说的话却一字不落,钻进宋衿符的耳朵里。 死鬼,还想上天告她的状不成? 宋衿符觉得自己对鹤汀州的厌恶从未如此之深,枉她从前看他皮囊不错,性情温润,当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好鬼王,不想简直是大错特错,荒唐至极。 她趴在云层上,听宋斐冷笑一声,满不在乎道:你只管去找人告状,这鬼符,是阎王给的。 阎王高低也是天庭的属官,他给宋衿符鬼符,自然算是同僚间的友好往来。 哎哎哎!阎王却在天上急了,这死鬼睁着眼睛在说什么瞎话! 只见他撸起袖子就要下去解释,宋衿符眼疾手快地拦住他:阎王去做什么?下面两个鬼王打架,危险的很! 你你你,他他他 阎王指来指去,听得宋斐一张冰冷的巧嘴继续在下面胡诌:鬼王当多了,真以为自己就是十方鬼界的主宰了?阎王才是顶上人,他吩咐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把我的鬼符给谁,我就为谁办事,你以为自己是特殊么?你,也一样。 他挑眉,明明说的好像是对阎王毕恭毕敬的话,但阎王只觉自己五体通寒,马上就要昏过去了。 平日里一个比一个不把他当回事,正经时候了,倒是记得他是鬼界的主宰了!真是谢到姥姥家了! 他面色本就黢黑,此刻生着气,简直是黑上加黑,宋衿符即便因为打架变得灰头土脸,和他在一处,也显得白净到不行。 一黑一白的两人在云层上拉拉扯扯,继续关注着下面的动静。 也就是说,你是宋姑娘招出来的鬼,她要你护着那个人,你就是死也要护着了?鹤汀州的怒火已经将近达到顶峰,眸中带霜,能冻三尺。 不至于。 宋斐却仿佛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把玩着手上的银鞭,银鞭的光是冷的,他周身的气势,也是冷的。 和你打,死不了。 那你就看看吧! 鹤汀州话音未落,便笔直地拍出一掌,却不是对着宋斐,而是直冲向高高的云端,奔着阎王和宋衿符而来! 原还在推推搡搡的两人,听着底下突如其来的动静,双双目瞪口呆了一瞬,而后,只见阎王猛地一脚踹下宋衿符,自己也从另一侧迅速飞落云端。 鹤汀州的一掌虽然穿破了云层,但万幸两人都没受伤。宋衿符在半空中极速下降,被踹下去的姿势叫她根本连缓冲腾云的本事都没有。 宋斐! 她只能闭着眼睛去喊。 而宋斐哪里还需要她喊,在鹤汀州出手的瞬间便点足直往上飞,甩着银鞭缠绕上宋衿符的腰。 宋衿符只觉自己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拽着在天上飞,身体在撞入鬼王怀抱的一刹那才觉得踏实。 呜呜呜!!! 她惶惶不安地睁眼,看见宋斐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谁能知道,她刚刚被阎王一脚踹下去,脸朝地面极速贴近,那等恐惧实在是太可怕了。 即便她知道阎王是在救她,即便她知道宋斐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可她在坠落的一瞬间,还是只会没用的想到,呜呜呜这天也太高了,她这样摔下去必死无疑,她这辈子怎么死都行,就是不要脸朝地面正面而亡啊,死了还要毁容这种事也太痛苦了吧!这杀千刀的鹤汀州!!! 她紧紧抱住宋斐,宛如抱住自己的救命稻草,劫后余生的庆幸叫她忍不住趴在宋斐肩头呜咽起来。 宋斐动了动,很想叫她先下来,他先解决了鹤汀州再说,不想宋衿符哭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哪还管什么鹤不鹤汀州的。 他只能以极寒的眼神示意鹤汀州,今日这笔账,他日后一定会向他讨回来。 同样都是鬼王,鹤汀州对宋斐的威胁浑不在意,只是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两人,眸中尽是错过机会的惋惜。 本来那一掌若能得手,宋衿符不死也得伤个十天半个月,可惜了,阎王救了她一命。 鹤汀州!你敢对本君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