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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于道子止小儿夜啼的名声就那么传出来了。 现在我相信,林家两个熊孩子大闹婚宴,弄伤任东来之后,被于道子用一个眼神击退了。 不敢不怕,这特么就是个杀神啊,一言不合就砍你人头那种啊!我现在光听着都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狗子这个师兄太特么可怕了,幸亏我许愿和狗子再也不见了。 将凶残的蜀山弟子扔到一边,反正林氏的爱恨情仇与魔教无关,我也就听个八卦,才不趟这趟浑水,只是以防万一问一句陶远:“蜀山和林氏,与圣女失踪有关吗?” 陶远听到圣女,神色便严肃了不少,摇头道:“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无关。林氏这些日子忙着为林宏和林博张罗婚事,而蜀山两位弟子更是这几天才先后到的江南。” 我这回终于放心了,又问:“圣女失踪,江南舵可有线索和猜测,教主圣令,命我们尽快找回圣女,圣女一日不归,江湖一日不宁。” 大概也很清楚自家教主是个什么样的躁狂症变态,陶远的脸色更差了,苦笑道:“不是我不肯出力,萨文簿有所不知,圣女之前来我们江南舵,原是为了孵化一只蛊虫,我等尽心竭力,为圣女提供所需之物,然而九月十四的晚上,圣女说要闭关炼蛊,我等不敢打扰,等到三天后,圣女房中的果蔬腐烂,我们这才贸然进门,发现圣女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迹象,圣女带来的换洗衣物都在,可见应该是被人突然掳走,然而那是何人,为何掳走圣女,我等一无所知。圣女来江南舵的事情,除了我和几个堂主,也就只有左护法那里知道,到底是谁人走漏了消息……” 我静静地听着,用茶水冲淡了酒气,神经仍然一跳一跳的,我按住太阳穴,沉声道:“我去圣女的房间看一眼。” 陶远点头,命两名弟子带我前去。 圣女的房间自然舒适无比,用的床单被褥的缎面无不华美柔软,连帐子都是云来商行的松绿软烟罗,对,就是类似《红楼梦》里,贾母说的那种“远看像烟雾一样”的罗纱。 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冷香,闻着像是薄荷冰、丁香一类的香料,但因为过去太久,早就模糊不清,只有凑近帐子时,才能嗅到若有似无的一缕。 “圣女用香?”我沉声问这两个弟子。 这两个弟子对视一眼,摇头又点头,看我挑眉的样子,神情一紧,魔教上下级观念极强,若是得罪身为右护法嫡传弟子的我,他们害怕遭殃,连忙解释:“我等不知圣女用什么香,不过江南人素爱香,文人雅士,才子佳人,商贾富翁,但凡有一些闲钱的,都爱点香。” “这里的房间大多都有香炉,待客用的是青梅煮酒、或是雪中春信,入寝用的是鹅梨帐中香和安神香。” 我点了点头,在心中回忆了这四种香的配料,却没有带薄荷冰的。更何况,圣女是教中的用蛊高手,在魔教,蛊术也不是人人可学的,所以江南舵的人并不知道,用蛊之人不用香,以免香料中的一些成分刺激到蛊虫。 就算陶远本意是为了讨好,像是用软烟罗做床帐一般,给圣女献了上等的香,后者也绝不会点来用。 说到底,这股味道是不是香,都有待考证。 我轻嗅着那股淡而无形的冷香,挥手让两名弟子退出房内。待房门关上后,才取出一个婴儿巴掌大的盒子,放出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怪虫。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把蛊虫放在盒子里?不然呢,你让我随身往哪里带?藏在自己的血肉里吗?啧,少看点不科学不靠谱的武侠片。 就这盒子想养虫,要求都高着呢,食物喂得不妥当,这群祖宗当场就暴毙给你看。 怪虫全身暗金,唯有头部带着一抹血红,它扬起蝉翼,无声鸣叫,接着轻盈地在房间里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床底下。 我把头探下,检查了一圈,什么都没瞅见,这也正常,要是陶远带人翻了两遍,都没发现床下有东西,那他才真的是敷衍到家了。 我想了想,又将手深入,仔细摸过每一处地砖,并没有什么暗格暗室,然而我相信自己的蛊虫,小乖虽然又挑嘴又懒,但它的专业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它又不是人类,不会骗人。 我遗漏了什么? 我顿了顿,接着强忍住洁癖症的难受,果断躺在了地上,慢慢挪进了床底,在黑暗中,我的视线里只有床底板的模糊花纹,直到拿出并点燃了火折子,这才看清床下密密麻麻的手印。 是的,遍布了整个床底板,大大小小,随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手印。 那一刻,我从头顶心凉到了脚底板。 我的脑内自动播放器了86年版的《聊斋志异》片头曲,回想起了曾经听我大学室友说过,吓到我一周都没睡好的鬼故事《背靠背》。 我的呼吸都停了。 第8章 魔教篇8 说实话,我是一个从小都特别能脑补的人,我至今记得和邻居小孩裹着棉被一起看《咒怨》的场景——那个伽椰子特别不讲武德,竟然在主角躲在被窝时,也跟着钻进去,那个倒霉女主一低头,就看到了被子里的青白鬼脸…… 邻居小伙伴还没反应过来,我就一声尖叫,把我们身上的棉被掀到地上去,可怜见的,那时候腊月寒冬啊,把我冻得嘴唇发紫,也说什么不盖被子。 --